第114节(1 / 2)

石红玉闻得此言,目色有些紧张地看向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怔了下,忙摇头对房遗直道:“不不不,这我可不敢,我心中已有意中人,发誓以后不结交什么红颜知己。刚我真的只是瞧那位小娘子可怜,需要人帮助,这才出手。可我心里没忘,我们还有正事要处理。”

“也好,那我们就走吧。”

“尉迟郎君!再次谢过!”石红玉对尉迟宝琪再三行礼道。

李明达没管这些,斜眸看了看房子边上的菜园,土很湿,有不少菜叶上粘着泥,约手指肚那么大。落苏的茎本来带一些自然生长的小绒毛,可见每棵茎上的绒毛有一小节被压损。

这菜园子里的菜一看就是刚刚被移栽到这里不久,在瞧那间木屋,还隐隐透着一股松木的味道,都是假的,保不齐还是一夜之间造起,不然怎会那样巧,刚刚好在尉迟宝琪取地图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看来尉迟宝琪的府里确有奸细。

李明达问尉迟宝琪:“东西呢?”

尉迟宝琪摸了摸胸口,将一包羊皮递给李明达。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此景,包括那名叫石红玉的女子。

李明达把羊皮接到手里,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松木味,也在羊皮上发现了跟少的松脂,她立刻又看向石红玉。

石红玉此刻正垂着头,楚楚可怜地落泪。李明达快走几步到石红玉跟前,边说话边趁机观察她的手指。

“你个女子在山里住未免太危险,不如跟着房世子回去,他家比尉迟府大多了,也有很多下人可伺候你。最要紧的是,他不会像尉迟郎君那样嫌弃你,怕你住进他的府邸。”

尉迟宝琪尴尬了下,抿着嘴,由着公主‘诬陷’他。

房遗直则面带微笑配合着公主,看似很随和。

石红玉怔了下,顺势看向房遗直那边,刚好与房遗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石红玉立刻红了脸,她低下头去,很不舍得地摇头道不敢。

“红玉在乡野生活惯了,粗人一个,那么大的府邸必然有诸多规矩,去了只怕给人添麻烦、笑话。但还是多谢这位小郎君的提议,红玉感激不尽。”石红玉忙要去给李明达行礼,却因为一条腿瘸,身体失衡,险些头朝下摔倒,得幸多福在旁搀扶着她,这才稳住了。

“可你这般,如何孤身度日?”李明达问。

“没关系,养两日就能下地了,家里有些吃的,我还能单腿跳,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我自己照料好自己。”石红玉笑道。

“你倒是个有脾气的,令人欣赏。只是你一个貌美女子,独身一人住在山内,却未必安全。”李明达叹一声。

“一般人不会闯进这里来,此处十分隐蔽,除了郎君刚刚来的那条路,却没有别的地方可通这里。再说这片地方,有很多阿耶生前布下的陷阱,足以保护我。一会儿诸位走的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帮忙把洞口堵好。”

“好。”李明达随后和她作别,转身二话不说上山去了。

尉迟宝琪忙跟在房遗直身后,边走还边对石红玉挥了挥手。

行至到山洞处,李明达就使眼色给身边的几名侍卫,令其看紧这个叫石红玉的女子。

随后一行人下山,骑马往回去,至平坦之地,四下无人处,李明达才招呼侍卫们在后远远跟着,留房遗直、长孙兄弟一起质问尉迟宝琪。

“你在闹什么?别告诉我,你看不出那女子非山野之人。”

“看出来了,但却不如公主慧眼,一瞧就知有端倪。我起初是真觉得她可怜,想打发多福背着她回去,我继续赶路。但当我凑近那女子,仔细端详她的模样,手白白嫩嫩,脸也是,哪是生活在山野中被风吹日晒的人物。我就想这其中必有门道,又瞧她极力楚楚可人地引我去,我便想看看她什么目的。”尉迟宝琪解释道。

房遗直:“既然你已经意料到他不是好人,你怎敢随她去那种地方,就不怕是个陷阱,有人杀你?太鲁莽了。”

“不是后头有侍卫保护我么,我自然不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瞧女子那样,其背后肯定有人,我们只抓个喽啰有什么意思,对不对?”尉迟宝琪道。

“可你去的地方那般隐蔽,侍卫并没有找到。”长孙涣道。

“没找到?你们是说我在那边呆了那么久,没人保护我?”尉迟宝琪恍然大悟,“我说刚刚你们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戏演得那么像,原来是真在找我。可我在路口留了东西了,我悄悄把玉佩挂在那了。”

尉迟宝琪挺直身子,给他家看他的腰,玉带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

“糊涂,”房遗直瞥一眼尉迟宝琪,十分无奈,“你身上的玉佩那般名贵,期间若有什么人路过,准被捡走。”

“啊——”

“可能是赶羊人。”李明达猜测道。

“算时间,你在那木屋里陪她呆了很长时间,至少也有两个多时辰了,都在聊什么?”李明达问。

“有两个时辰这么久么?”尉迟宝琪挠挠头,“我发当时现这山里似乎也没什么别人,自己也算安全,就没着急,想从她嘴里套些话出来,看看她幕后主使是谁。谈天说地一番后,我发现这女子虽然不会吟诗作赋,但却懂很多世间的大道理,似乎把世事看得很透彻,让人不得不心生佩服。”

“啧,还是被她那副长相迷住了。”长孙涣无奈地叹,然后问,“你们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一种女人是什么样么?”

尉迟宝琪忙问什么样。

长孙涣:“让你明知道她另有所图,目的不纯,还是忍不住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这样的女才是真厉害。不巧我觉得你刚刚碰到的那个,就是如此。瞧那女子眼睛里,满满透着邪气。宝琪,奉劝你一句,稳住心思,别被勾了魂儿去。”

“我才不会被勾了魂儿去,我早说了,我有意中人,没人比她更好,从此不会再对其她女人感兴趣。”尉迟宝琪铿锵道。

长孙涣愣了下,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对,你总说你有了意中人,是谁说来听听,也叫我见识见识,能征服我们风流才子宝琪兄弟的女子,到底是拥有何等的风采?”

尉迟宝琪被这么一问,尴尬了下,脸热的别过头去,不让大家看自己,“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休想知道。”

房遗直特意观察了下尉迟宝琪,瞧他并没有往公主那边看,倒忽然有点摸不透尉迟宝琪的心思。

李明达眯起眼睛看尉迟宝琪,“那这么长时间,你就没有让那女子近身?”

“没有。”尉迟宝琪道。

“你身上的羊皮图被动过。”李明达直白道。

“啊?”尉迟宝琪一怔,愣了愣神儿,直叹这根本不可能。

房遗直冷眼看他:“公主说是,那必然就是了。”

尉迟宝琪惊讶又疑惑地问李明达,为何这样说。

“你这羊皮图当时是我们偷偷叫人伪造的,除了皮子味儿,上面没什么其它味道。但刚刚你给我的时候,我在上面闻到了松木味。刚刚我注意看那女子的手指,指甲缝里沾了一些松脂。该是在她房子里面弄的。”李明达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