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2)

李明达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看四周,招手让李大亮再近一步,然后小声对其道:“还记得你上次想要为房世子传话,最后被拒了,你还有些心生不满。”

“不敢不敢。”李大亮不好意思笑道。

“今你替我去给他传句话,正好平了你这份不满。”

李大亮怔了下,有些惊讶地看李明达,转即忙行礼,表示只要是公主所需他一定会传达到。

“和他说,梅花庵见,必须见,别辜负了传话人的好意。”李明达说罢,就看一眼李大亮,嘱咐他保密,问他可否能做到。

李大亮激动地连连点头,应承称是,然后忍不住高兴道:“以前就觉得贵主和房世子相配,臣真心祝福您二位。”

“行了,去吧。”

李明达说罢,就转身走了。

次日,房遗直天刚亮就骑马带人离开梁国公府。

一个时辰后,晋阳公主乘豪华马车也前往梅花庵上香。

马车在走到前往梅花庵必经路的一片小林子里,突然中了埋伏,公主的马车连车带马整个陷进了路中央的深坑之内。倒也奇了,随行侍卫们骑马在前走,还没有事,偏偏这马车一过,陷阱才塌陷。

与此同时,刚刚受命去定州上任的李大亮,也从府中乘车走了出来,但他的马车刚从府邸驶出一步远,就被侍卫拦截。

李大亮不解地从马车内探头问那些拦车的侍卫此举为何故。

“自然是想请李侍郎去大理寺走一趟。”房遗直英姿凛凛地骑着马,从侍卫们的身后现身。

李大亮看到房遗直,惊讶了下,正要问他怎么会在这,转即又看到另一个人骑着马也出现了,一身玄衣,略显英俊,此刻却巧笑嫣然。

晋阳公主。

李大亮的眼睛睁得更大,“贵主和世子,你们不是……”

李明达:“本来是打算去梅花庵的,但忽然有个问题一直疑惑着我。”

李大亮望向李明达,好奇她所言的疑惑为何。

“想知道你的吐蕃名字叫什么,也叫李大亮么,还是叫‘真正的互相帮帮主’,或者达赞干布的儿子?”

第108章 大唐晋阳公主

李大亮怔了下,礼貌地对李明达和房遗直笑着行礼,“下官此番去庆州上任,还劳烦贵主和房世子相送,十分感激。可而今下官人都要走了,二位就不要和下官再开玩笑了!”

李大亮说罢,就嘿嘿笑起来,样子十分爽朗憨厚。

在场的随从们本来听公主那番话之后,吓得惊疑不已,差点魂飞了半个。转即听到自家主人此言,他们才晓得原来是玩笑,都放松下来。

李明达没说话,扫了李大亮两眼,就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马上。

随即就有官兵和侍卫将李大亮等人团团围住,侍郎府也被包围。程处弼即刻带人搜查李大亮的行李等物,另有侍卫程木渊带人进府,负责带人查抄侍郎府所有物件。

李明达偏头看李大亮,“这下你还不信?”

李大亮有点慌张,忙再次行礼给李明达,“贵主快饶了下官吧,莫要再开玩笑了,这回下官真有点被吓到了。”

当下有侍卫骑快马来报,“禀贵主,车毁马亡。属下们行至快到梅花庵的一处小林子,马车坠了陷阱。阱下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尖木和毒虫,人马一旦下去,必亡。”

“可怜那四匹老马了。”李明达又确认问一遍,“没有人员伤亡?”

“那陷阱布置得极为微妙,竟只有马车过的时候才会塌陷。好在属下等随行的时候,与马车稍微保持了一段距离,才未有人员伤亡,在前头探路的两名死刑犯也完好无损。”侍卫接着又道,“出事之后,大家都严守阵地,小心搜查了林子,不见有埋伏。”

李大亮闻言一怔,随即皱起眉头来,疑惑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还有人要陷害贵主?”

李明达无语地皱眉,看向房遗直,“他怎么还装呢。”

“心里苦吧。”

房遗直淡言罢了,目光就犀利地扫向李大亮,逼仄得李大亮立刻移开目光,不敢再与房遗直对视。

李大亮还是憨憨地垂着头,看似老实的样子。片刻后,他见李明达把侍卫打发走了,就立刻给李明达下跪,闷声道:“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请贵主切莫相信那些宵小鼠辈诨言。我李大亮为官以来,一向尽忠职守,勤政为民,便是当年有人拿万帛钱贿赂下官,下官也不曾动过一份心思,拿过别人一针一线。”

李大亮说罢,就对李明达连连磕头。态度铿锵,一副清官忠烈的正直样子。

李明达睥睨一眼李大亮,脸色更为阴冷。而房遗直的态度比李明达还要凛凛几分。

“若马车的事没出,你还可以狡辩三分。但现在公主前往梅花庵的马车整个栽进了陷阱里,你还敢喊自己无辜,未免可笑了些。”房遗直讥讽道。

李大亮忙附和:“贵主马车的事,我也惊讶。房世子所言是正理,这件事一定要详查。但到底是谁要杀害贵主,使此毒辣之法,要等到缉拿了凶手才知道,怎么就赖在我身上了。贵主,下官真的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无辜至极。

贵主在刑部这段日子,对我一直很厚待。贵主又是圣人眼前的红人,我就算有所图谋,也该是巴结贵主,求您能在圣人跟前为我说几句好话,令我可平步青云。我杀贵主做什么?半点好处没有!我身为朝廷命官,且还是刑部侍郎,如何不知道谋害公主的下场为何。我做什么偏偏要把自己作死?我可没疯呐!”

“你疯了。”李明达纠正李大亮的错话,“梅花庵一行,只有你和房世子两人知情。不是你,难不成还是他?”

“贵主切莫武断,这件事知情者可并非是下官和房世子两人,贵主身边的人还有房世子身边的人也都知晓。‘互相帮’最容易把一些小人物吸纳入帮,下官倒觉得,这件事如果真有消息透露出去,也必然是在这些人之中。下官真心冤枉,房世子也不会做此事,还请贵主明鉴!”李大亮一边假装叫屈,一边还不忘把本来就没有嫌疑的房遗直带上,以显摆自己大度。

“你的意思我和房世子的身边有互相帮的人?”李明达恍然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些,转即又不解了,皱眉看着李大亮,“可你先前不是已经把互相帮的名册拿到手了么,互相帮的所有人,特别是在长安内的,早都已经被你的带人清除干净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件事可是你负主责,亲自处置,你作何解释?”

李大亮一哆嗦,忙给李明达磕头,“下官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还要杀害贵主,一时间想不到其它,只能考虑这互相帮内有漏网之鱼。毕竟这名册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增添新加入的人,可能会遗漏一些还没来得及写上去的新人。”

“便往长了说,算它名册是半年一写。‘互相帮’帮首一众都已经死了,剩下那几个新加入的小兵会有胆量和实力谋害公主?若真有漏网之鱼,也该是互相帮最至关重要之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魄力杀公主。那这是不是也变相证明了一件事,李侍郎你取来的名册有问题。”李明达目光冷冷地睃巡李大亮。

李大亮惊呼冤枉,“这……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名册原本就是在树洞里,我拿出来而已,要是真有问题也是名册本身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了,会不会是达赞干布的其他手下?”

“这‘其他手下’就是你。”李明达说罢,那厢程处弼就发现李大亮装行李的箱子下面有暗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