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 / 2)

房遗直猛地扑上去,拨开香肩,就将头埋了进去,从耳际处轻轻吸允,忽浅忽重,却节奏把握得极好,很快低喘声起,怀中人转眼化作了春水。

红绡帐下,双影交叠,更有那蚀骨断魂的酥麻遍体通传。

……

三个月后,尉迟宝琪大婚前夕,他主动登门求和,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我家驸马说了,人不是你想交就交,想断就断的。尉迟郎君若想收回前话,就要表现出点诚意。”落歌道。

尉迟宝琪忙赔笑,问落歌:“那你家房大驸马想要什么诚意?”

“一个月内,逢人第一句就说‘晋阳公主和房大驸马好般配,祝他们百年好合,福寿平安’。多普通一句话,很好说是不是?”落歌问。

“逢人第一句就说?这也太难了,别人非以为我是个疯子。”尉迟宝琪犹豫不愿。

“那对不住了,您请。”落歌伸手,示意尉迟宝琪可以从大门走了。

“别啊,我愿意还不行么,赶紧让我进去。”尉迟宝琪告饶道,随即被落歌引进府内,又问落歌近来公主的身体如何。

“好着呢,打昨日诊出喜脉之后,驸马便上书告假,专心致志在家陪公主养胎了。”

“这也能告假,那大理寺的事谁来操心?明镜司呢?”

“大事通传至此,小事自有那些属下处理。”

尉迟宝琪觉得不可思议,“圣人还真答应了?”

“何止答应,圣人还夸我们驸马尽职尽责,是大唐其他驸马学习的楷模。”

一炷香后,尉迟宝琪仍旧没见到房遗直,悻悻而归。

用府里家仆的说法是,房遗直本是要见他的,但因为来得半路听说公主胃不舒服,有呕吐之状,就立刻回去了。

谁不知这怀孕的女子,都会吐一吐,他这位兄弟把公主保护的真娇贵。想想自己,还真做不到这点,自叹不如,难不得人家能得到晋阳公主的芳心,他服气了,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服气了。

三年后,享完大婚甜蜜的尉迟宝琪,发现自己的夫妻生活趋于平淡,反观越来越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晋阳公主和房驸马,他终于忍不住在今日来跟房遗直讨秘诀。

“能问你和公主能保持彼此这么……甜蜜和亲密……的秘诀是什么?你们可都是有儿子的人了,大婚都三年了,怎么到现在还天天过得跟新婚一样。是不是有什么增添彼此情趣的方法?有什么巧妙的相处之道?快和我说说!”

房遗直拒绝回答,表示都没有。

“那为什么你们感情好这么好,我想不明白!”

房遗直:“你为什么每天要吃饭?”

尉迟宝琪想了想,“我饿啊。”

“我也是。”

房遗直抬眸,见尉迟宝琪依旧一脸好奇看自己,无奈地补充说明一句。

“不和她甜,我会饿。”

第164章 番外房遗直

贞观十二年,六月二十一日夜,晚睡,有噩梦。

谁都会做噩梦,以前也偶尔如此,只是这次从噩梦令他发得虚汗多了些。梦就是奇怪,解释不清,做得时候急促惊惶,像是泰山压顶,跟逃命似得,万般真实。但当自己醒来之后仔细去想,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当时身处一座山中,周遭是山野树丛,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便往下坠。

毕竟只是个梦,谁又会在意,房遗直转眼就搁在脑后。

平安一年后,又逢六月二十一日,房遗直这日早睡,却做了和一年前做了同样的梦。大概是他先前梦过的缘故,这次梦入其境后,莫名就有种‘我曾来过’的熟悉感。

梦醒抚额,又是满手的惊汗。房遗直立刻意识到这个梦,和一年前的一样。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这一次的梦境里也出现了同样突然天旋地转的下坠感,也一样是在山中。即便是一年前的事他搁在脑后,却不代表他不记得,他记忆力一向好。这次的梦比之前清晰了不少,房遗直清楚记得他在梦里竟是和一群女孩子一起,本是开开心心,后来不知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争执,他才会坠了下去。

没多久,因晋阳公主的生辰,韦贵妃代圣人邀请长安城各处贵妇带年岁不足十六的子女入宫庆贺。房遗直作为梁国公府的长子,必要随母一同前往。

庆生宴上,房遗直看到被众人簇拥赞美的晋阳公主,着一身桃粉衣裳,艳雅绝俗,双眸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便是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与人言谈时不论对方身份高低,皆以人同样温柔的态度应对。一张嘴也是巧妙,把那些本有拘谨之态的贵妇们都说乐了,对其态度恭敬又随意,总算把宫里这些冠冕堂皇的应酬场合弄得有些人情味了。

不经意间,两厢竟四目相对了。房遗直错愕了下,未确定晋阳公主是否在看自己,她忽然就朝自己的方向含笑微微点了下头,眼睛里说不尽地温柔可人。当难不得当今太极宫内的公主之中数她最受圣人宠爱,瞧她小小年纪如此温柔懂事,确实值得如此。不过在圣人跟前的日子,又岂是人人艳羡那么简单。

房遗直心头泛酸,竟禁不住心疼起来。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书都读不完,更没心情去管闲事。但对于晋阳公主,他身体似乎形成了一种本能,每每见到她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细心关注。三年前的事,他会一直记得,但晋阳公主应该早就忘了吧。

其实那天公主对他,也不过是几句话罢了,但话对他很有用房遗直也弄不懂为什么。之前早就有多人教训过他,他从没听过,偏偏晋阳公主说的他就听进去了。房遗直事后琢磨过原因,但不确定。许是因为她声音好听,能他让入耳。又或许是他潜意识觉得一脸肉嘟嘟的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少年却不明白,该受刺激上进了。

总之那一天,是他下决心的起点。

“小郎君为何伤心?”“帕子给你,自己擦。”“你年纪比我大,怎么还这般不懂事。”“你父亲训你,不过盼你更好,便做更好给他看,得了褒奖不说,自己也落了便宜,受用终身。”……

回忆起当时她说的每一句话,房遗直都觉得,那个树下落泪的少年,是有点丢人了。

一语点醒的恩情要记下,但公主贵为金枝玉叶,人在深宫之内,也不需他报恩,此后该是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这之后又一年,仍是六月二十一,房遗直再次做了那个噩梦。

这次的又比前一次又更清晰些,房遗直有心记下了和自己在一起说笑的两名一大一小女子的样貌。

后来偶然参加一次宫宴,房遗直发现梦境里与他说笑的两名女子竟是高阳公主和二十一公主。只不过,有些不同,高阳公主的打扮与现在截然不同,而二十一公主在梦里面年纪更大些,并不像如今这般一团稚气。

之后的两年,每到六月二十一日,房遗直就会做这个梦,梦也越来越清晰。他知道那天是三月初三,他不知为什么和一群贵族女孩子去登山,虽然他听不到说话声只能看到景象,但他有种感觉大家都很开心,有说有笑,自也很开心,再后来上山了,半山腰,不知怎么忽然天旋地转,接着便是一阵心惊地痛楚,然后惊醒。

连续五年了,每到六月二十一日这天,他就会做和一群女孩子一起登山的梦,然后似乎是坠崖了?考量到梦里的女子年纪大些,事情似乎是发生在未来,这是不是在提醒他,他未来会有危险?

房遗直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