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么?”
他一下子压在殷清流身上,炽热的呼吸几乎都打在殷清流的耳尖上, 那唇舌一动,舌尖几乎要舔到她的耳根上!
殷清流脆弱的脖颈被颜耀钦牢牢地制在手里,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姿势,她的性命被他制在手里,但是她却一点也不畏惧,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眸里,还闪着近乎柔和的丝丝笑意,
面对颜耀钦这种人,是不可以显出一点惧怕的,
没有退路,没有权势,便只得攻心,而你在攻他的心时,他也在攻你的心,
所以,便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慌乱,
他狠,你得比他更狠;他稳,你得比他更稳;他不在意,你得比他更不在意。
殷清流笑意盈盈地看着颜耀钦,她漆黑的眸子明亮又清澈,看不见一丝惧怕,反而还十分平和,似乎是笃定他不敢下手一般,
“我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殷清流斜眼看他,轻轻道,“不都是陛下告诉我的吗?”
颜耀钦冷冷地看着她。
“不动殷家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告诉其他人,对,我不追究叛逃者,你们快去叛逃吧。”
“不打压起义军,难道不是为了告诉其他人,对,我不会对起义军下手的,你们快去起义吧。”
“明明知道天灾人祸、战争纷乱,百姓日子难过,却依然严刑峻法、苛捐杂税,难道不是为了告诉百姓,你们的日子不会好过,朝廷不会管你们,赶紧造反吧。”
“你做这一切,难道就不是为了看战乱纷起、天灾人祸、民不聊生之景?”
“难道不是想看……人-间-地-狱?”
殷清流每说一句话,颜耀钦手中的力气就大一分,但是她的语气和声调都为发生任何变化,清清淡淡,柔柔软软,还带着几分笑意,
“陛下,”殷清流软软道,“我的赌注,不合你的心意吗?”
颜耀钦深深地看着她,那一双狭长幽深的凤眸难得完全睁开,死死地凝视着殷清流,
半晌,颜耀钦猛地松开殷清流的脖子,大笑道:“怎么会……不合我的心意呢?”
那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眸柔成了水,泛着丝丝诡异的水波,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正小心地吐出它的芯子,“殷将军真是太合朕的心意了,让朕……喜不自胜呢……”
“那真是我的荣幸。”殷清流轻快道,目光平静,深不可测。
殷清流知道,她成功了,虽然只是第一步。
不过,既然有了第一步,第二步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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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个都城都挂上了“殷清流伏-法-被-诛”的消息,这个消息如同涨了翅膀一般飞速传播,不过一个上午,整个大街小巷都传了一个遍,还向周遭城市村落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