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不是殷清流突然回归,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文钰啸好多少,不是被齐凌炀当场捅死,也是被处死,与他一样的,还有剩下的这几个与文家沾亲带故的使臣!
曾经的掏心掏肺都是致/命/毒/药,曾经的好言好语都是诱/惑/下的陷/阱,齐凌炀想要的明明就是几个弃子,却还是盯上了他们文家!
多少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肥/差,这里面除了文家嫡系,就是文家想要拉一把的亲朋好友,大部分都是嫡系,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那文家成什么了?
齐凌炀是主将,更何况他们自己也确实踩了陷/阱跳了下去,无话可说,但是文家呢?文家可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吗?
齐凌炀好算计。
好算计!
恨意像烈火一般燃烧着文钰凉的心脏,失望愤怒又如同飓风一般吹动烈火,那烈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几乎要烧坏了他!
文钰凉突然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里是万丈燃烧的熊熊烈火,他胸口剧烈起伏,朗声道:“臣,文氏钰凉,感谢将军大恩,愿结草以报将军之恩!”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文钰凉身上,其他几位使臣眼眸里都非常愕然。
殷清流脸上的笑意更浓,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于木桌之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那一声响在每一个使臣心中,文钰凉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听到这一声,也不由握紧了拳头;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文使臣何出此言?”殷清流漫不经心的声音响在文钰凉的耳边,他的眼眸一亮,心脏“咚咚咚”地剧烈跳动,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绝对不能搞砸!
他想要活着,他想要活下去,他不想死!
文钰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安抚住自己躁动的内心,朗声道:“一,臣不过是一弃子,是齐将军用来收买人心的工具,今殷将军不来,臣最终就会死于齐将军剑下,臣这条命,是殷将军救下的,救命之恩,当结草而还;二,齐将军曾下令,让臣几人在曦城闹一场,曦城群龙无首,必十分混乱,不需要与之交好,只需展现齐家军之勇,臣等谨遵齐将军之命,虽心仰殷家女兵,却不得不做出闹事之举,心愧难安,但此将军之令,臣不得不从,但将军之举,实让人心寒。”
文钰凉顿了顿,头微微垂下,做出一副心伤的模样。
殷清流满怀趣味地勾起唇角,这文钰凉,可真是个“人才”。
有条有理,用情之深,将锅全甩给了齐凌炀,言自己不过听命行事,虽知此事不妥,但岂敢拒绝将军之命?几句话,将自己的无能为力、忠心诚挚之情描绘的淋漓尽致,而且“欲拒还迎”,只说自己报恩,又可见之心怀,真可谓一个“人才”啊。
文钰凉顿了一会儿,见殷清流没有说话,不得不继续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臣愿投明主。”
说完,文钰凉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跪趴在地上不言不语。
当真是个“人才”。
殷清流轻笑,齐凌炀竟将这等人物送作弃子,可真是舍得啊。
“文使臣之心,日月可见,天地可名,我自可见,”殷清流沉声道,目光缓缓投向其他使臣,轻描淡写道,“各位呢?”
那目光如同结了冰的,冰寒无比,仿佛只要他们说错一个字,便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