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拦住二皇子的宫人很多,他都直接粗暴打飞,一张俊脸也愈发乌沉。
到底……到底父皇给他安排了多少宫人来服侍他?
就此刻看来,俨然已是自己的双倍?而且还只是外头的!
这个花瓶!上课那样萎靡不振,父皇竟还不断往这里送来赏赐!
他先前那样胸有成竹,只等着太子的诏书送来自己宫中……
结果……
结果……
二皇子捏紧拳头,一脚踹开了端本宫的大门!
=。。=
“玉佑樘在哪——?”
听到这声暴怒叫喊的时候,玉佑樘正坐偏厅窗口,揪了根草叶逗猫。
前日皇帝派人送来的西域波斯,鸳鸯眼,雪一样的毛色,好看得很。
“怕樘儿整日上课太过枯燥,送个小东西来调理心境,增添逸趣。”
被挠得满手是红爪印的册公公抱着那猫,面无表情如是说道。
你也知道枯燥啊!啊?啊?
玉佑樘叩谢隆恩,接过那猫,转身暗骂数句。
玉佑樘将窗台上的一团白绒绒抱回自己腿上,想起这阵子过的苦日子,他就憋屈,上午是冷若冰霜的谢太傅,下午是声色俱厉的宋嬷嬷。
完全不比在寺内苦学的那段日子轻松,反倒强度还更大。
再者,先前在栖霞寺教导他的谢诩,虽也严厉,却不缺少作为师长的少许关怀和指引。
但这一次,他似乎要将这“我不认识你别招惹我我只是皇帝派来教书的”身份永远扮演下去,除去那天的辩论和对他喉结的提醒,便再没其余更深刻的对话了。
玉佑樘很想打破这种状态,于是某回下课后,并未如往常一般挥挥衣袖快步回宫。而是留在那,看太傅大人以往在自己先走后,到底都做些什么,顺便把一些话敞开了讲。
但是这人至始至终,头都未抬,整理着自己跟前的东西。
临行前,只平静道了句“太子殿下,微臣告退”就走了。
玉佑樘坐在那,盯着谢诩背影,他身姿向来笔挺,坐了一上午,官袍都不见一丝皱褶。虽穿着鲜丽的织金莽服,却一点不为权势所污,有些无欲无求的味道。
寺内那个倾囊相授一心只为追逐权力的他,宫中这个冷静无争却又不为自己指一条明路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玉佑樘痛苦抱头,在桌上来回蹭了好几下。
这才发泄完毕,起身收拾自己的课本……
“玉佑樘在哪?出来!躲着本王算什么好汉?”
不大愉快的回忆为一声更不愉快的怒吼打断,玉佑樘回过神,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带着自己特有的粗暴脚步声愈发朝这边逼近。
腿上的猫似乎也嗅到危险的气息,有些不安分地喵呜喵呜叫起来。
玉佑樘低头,忙顺着毛抚了一把膝上的雪团,与此同时——
自己所处偏厅的大门,也被一脚踹翻!
=。。=
二皇子殿下在宫内绕了一大圈,连踹数门,皆是落空。
不过,这点小困难怎么可能拦得到我们高贵的真汉子二皇子殿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怒气值上升至最高点,战斗力爆表的时刻,踢开端本宫最后一间房门,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被踢歪的门楣咯吱咯吱鸣泣着,我们的二皇子殿下已然找红了眼,他凶狠的视线来回在房里逡巡,最终锁定在窗口。
玉!佑!樘!
这个他要找的人,正慵散着身子,斜靠在窗边……
懒!
披着用以抵御深秋阴冷的雪狐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