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长平王从沉思中回神,扬声招呼丫鬟们重新热菜。
“阿宙,你到现在都没吃晚饭?”如瑾看见他眉宇间的疲惫之色,不由心疼。
长平王捉了她的手捧住,像平日一样给她捂手,“没呢,等你回来一起吃。”
“可我在家已经吃过了。”如瑾汗颜,其实因着心中芥蒂,她在娘家吃饭是有些故意,只不想与他同席,却没想到他竟一直等着她,“……阿宙,我在娘家吃晚饭是常事,以后若我再回去,你自己先吃就是。”
“自己吃得不香。”长平王拉了她到桌边坐下,等着厨房重新热菜。
趁这当口,吴竹春上前跪在了两人脚下,磕个头,将早晨身份暴露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请长平王饶恕。
如瑾听着,没言语。长平王挥手遣退屋中其他人,只留了吴竹春一个,沉了脸。
“本王让你伺候蓝妃,可从未让你自作主张左右主子。本王在外境况如何需要你操心?只顾按着臆想猜测做事,若是你猜得不对,坏了本王的事,该当如何?”
“……王爷,是奴婢愚蠢!”
“下去。”
吴竹春没敢多言,躬身退下,关紧了房门。
长平王回头宽慰如瑾,“原想着她是好的才给了你,谁知竟这样愚蠢,是我疏忽,明日就让他们再挑更好的替她。”
在隐藏身份和监视这点上,还有谁比吴竹春更好?如瑾脱口就想问这样的话。
不过,看看尚未开席的桌面,心中一软,到底忍住了。
最终只道:“阿宙,我想要个解释。”
长平王状似无意,其实一直在留心观察如瑾的反应,将她最细微的神色变化也看在眼里,及至她问出这句话,他已经知道她心中稍有松动。
看来不吃晚饭的苦肉计还算有效啊……他暗自庆幸。其实从一回府,胡嬷嬷就将吴竹春暴露的事情告诉他了。
“瑾儿,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他轻轻搂住她,“当时你家中那样不太平,你和我又只寥寥几面之缘,我没法子名正言顺照顾你,这才暗地安排了人过去,怕你不肯收,只好找个托辞瞒着。崔吉他们身手虽好,毕竟是男子,不好随时进内院,所以才有了吴竹春,她离着你近一些能就近照应,我才放心。”
说着又解释,“她虽然跟着你,可我从没和她打探过你的事,她不过是你的一个侍女罢了,是我分过去的而已,和荷露她们并无两样。”
如瑾便问:“那么,你既然透露了崔吉他们,为何要和我瞒着她的事?”
“这个……”长平王无奈笑了笑,“崔吉与你毕竟有救命之恩,得知他是我的人,你也不会恼。吴竹春接近你的过程就有些……其实我屡次想挑明,皆顾虑你是否会生气,一次次放弃开口,时候久了,越发不敢说。”
你还有不敢的事?如瑾斜斜瞥他一眼。
这时的目光,已经不似先前那样冷了。长平王自是看得清楚,自知已经过关,便低头含了怀中少女的耳垂,“瑾儿,莫生气,关心则乱,我也是情难自禁。”
什么跟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如瑾耳根子发热,偏头欲躲,却躲不过,被他沿着耳垂一路吻下去,须臾便吻至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