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的内侍贪玩,弄燃了炮仗库。”
“哪个内侍?”
“几个杂役。”
“他们人呢?”
“杀了。”
“杀了?”魏侍郎老大不信。
“惊了圣驾,不杀等着作甚?”
“那……昨夜王爷为何恰好在宫里?”
“奉旨进宫。”
“旨意呢?”
“口谕。”
“那么传旨的人呢?”
长平王微微眯了眼睛,“魏阁老,您站得累么?叫人搬个椅子来,再立个书案,然后本王带了镣铐堂下跪着回您的话,如何?”
院中冷冷响起几声嗤笑,林安侯笑得最大声:“魏大人,王爷给你面子,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魏侍郎含怒:“王爷,下官所问都是正经事,关乎皇上安危,关乎我大燕江山千秋万代!”
长平王叫人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殿门前扫视诸人,“魏阁老不累,本王可是累了。一夜未睡守在父皇跟前,要传御医,要调度宫人,要稳定宫廷,要传信给各位,末了还要接受各位的诘问,本王不是铁打的身板。”
林安侯抢着接话:“王爷辛苦,我等绝对没有诘问您的意思,都是个别人为了一己之私上蹿下跳。”
有一半人跟着他立即表态,剩下的,眼观鼻鼻观心。长平王朝魏侍郎道:“阁老问题太多,本王没精力一一答复你,叫御前的大太监过来给您问个痛快。”说着叫人去传张德。
魏侍郎紧盯:“每日形影不离的是康保,为何此刻却传张德?”
“康保的徒孙放炮仗惊驾,他吃罪不起,畏罪自杀了。”
“王爷,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凑巧了?”
长平王抬起眼帘:“你想说本王谋逆篡位?”
魏侍郎板着脸不做否认。长平王冷笑:“魏阁老,父皇提拔你是为你做事勤勉,并不是让你上来胡思乱想的。稍有风吹草动便大言动摇人心,这是为臣之大忌,何况你还是阁臣。你看看身边,哪位阁老如你一样?便是心里真得这么想,他们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一直作壁上观的几位阁臣被点了名,终于不好再硬撑,纷纷躬身说“不敢”。恰好张德问讯而来,“哪位大人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