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全都无关紧要了。

她正活着拥有一切，而他就要死掉失去一切了。

她驻足片刻，转身走开。甚至没有下跪。

龙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却突然在这一刻猛地张开了眼睛，仿佛被噩梦惊醒似的，将跪在跟前的两个太医吓了一大跳。

他们惊疑地盯着他瞧，然后惊疑地听见他含怒开口——

“大……胆，竟敢无礼……”

声音极度虚弱，但是充满了久违的怒意。如瑾愕然转头。

他怎么能说话了？自从“重病”开始，每天都会有侍疾的宫人给他喂食药物，从来没让他开口说过话。

太医们惊得不轻，连忙磕头。

几位长公主立刻围到了床前。

“皇上醒了！皇上！”

“皇上，您感觉如何？”

“快，快去告诉外头，皇上醒了！”

七嘴八舌，喜极而泣。唯有熙和淡淡皱着眉头，叫住了要出去报信的内侍，“先别惊动大家。”

皇帝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扫过对他无礼注视的太医，扫过几个姐妹，最后落在如瑾身上。

他先是茫然，继而渐渐露出惊恐，“你……你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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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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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面色平静地等着皇帝说下去。

他会说什么？会骂她么？骂她狂妄弑君，骂她们长平王府意图篡位谋逆？然后再抖一抖九五至尊无上的威严，叫人进来把她带下去问罪处斩？

或者再隆恩浩荡地赏她一次全尸自裁？

那也得有人信他，有人肯听他差遣才行！

殿里伺候的全是张德安排下的徒子徒孙，没有张德的许可，谁敢上来碰她一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