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世,而是走了。
真的抛下他们母子远走他乡。
当时她还以为是戳中他的痛处,他不愿意多说。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谢了了在床上辗转很久,始终没有睡意。
她看着窗外月光,夜幕深浓,万籁俱静。过了一会,忽地想起什么,从床上一坐而起。
鹤阿姨说今天是鹤林的生日,他是不是还没有过?
谢了了拿起手机想祝鹤林生日快乐,然而手指放在输入框,却想起她根本没有鹤林的电话号码。
她正打算放弃,目光瞥到书桌上放着一件包裹严密的物体。那是鹤林前阵子买的教辅书,原本是要寄到他家的,但是那天他家里没人,就让谢了了帮忙代签。
后来他们两个关系僵化,谢了了一直没有给他。
现在,谢了了下床拿起那份快递,对照着收件人上的手机号码一个一个输入。
然后保存,编辑——
生日快乐。
谢了了原本想在后面打一个“o(n_n)o”笑脸,后来觉得太活泼,又默默删掉。
她看了眼现在的时间,02:58。不知道鹤林睡了没有。
信息刚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一条回复。
【谢了了?】
谢了了握着手机,规规矩矩地编辑:
【嗯。】
过了一会,谢了了才再次收到鹤林的短信。她几乎能想象他在对面,舔着下颚,轻轻笑的表情:
【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你是祝我今年生日快乐,还是明年生日快乐?】
谢了了想了想:
【一起祝。】
对面毫不跟她客气:
【那有生日礼物吗?】
“……”
谢了了盯着那一行字,陷入为难。
她根本不知道他昨天过生日,自然也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正想回复能不能以后再补,手机里的微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打开,是一条添加好友的通知。
对方名字叫“he”,头像是一只引颈而立的鹤。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她通过了对方的好友请求,没过多久,那边发来一张图片和一条文字消息。
图片是在黑暗中拍的,不太清晰。但正中间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腕,腕上戴着那条她送的红绳,平日里从不离身的护腕被摘了下来,露出腕上显而易见的伤疤。伤疤褪了色,被红绳牢牢地缠住。
下面是鹤林的话。
he:跟你开玩笑的。这个礼物我就很喜欢。
谢了了抿了抿嘴角,将身体缩了又缩。
她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烫。还好。
可是心跳却有些不正常。她以为是自己在被子里闷太久缺氧,将脑袋探出来,那股奇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谢了了没有回复鹤林的消息,专心致志和自己作斗争。
另一边,鹤林没收到她的回应,以为她睡着了。
曲起的长腿收起又放平,最终在屏幕打下一句话——
“晚安。”
*
因为昨天睡得太晚,谢了了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见醒。
好在她期末考试结束了,谢妈妈没有来催她。任由她任性赖床。
大约11点时,谢了了起床吃早饭,坐在电脑前安静看视频。
手边摆放着她的手机,打开就是和鹤林的聊天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