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会稽学馆的座次是以成绩排位的,达者为先。

祝英台是丙科第一,理所当然的坐在第一排正中,但丙科第二却是马文才,丙科第三是另一个士族,他其实只是第五而已。前面座次不在的时候,第五名的伏安当然可以坐他的位子听课,可现在他来了,他就得乖乖让座,往后顺移。

被马文才用这样的口气呼叱,伏安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把抓起案上放着的小棍子,越过祝英台的身侧,也用同样恶劣的语气叱着坐在右首的刘有助。

“看什么,让我!”

谁也没想到马文才会来,并且打乱了原本就安排好的座次,刘有助素来在伏安之下,老老实实地抱起自己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

马文才等伏安走了,面无表情地看了案几一眼,跟着他来伺候的追电立刻取出丝帕将伏安逗留过的地方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细雨则铺上已经准备好的案布和坐垫,再摆上笔墨纸砚和一筒东西,这才躬身退下。

比起昨天半夏的举动,追电和细雨的动作,几乎是把伏安当成了瘟疫一般在处理。

这下子,伏安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祝英台也属于同样叹为观止的人群之一。

自从马文才进了屋子,已经没有人注意她了,他就像是个磁铁,一举一动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进去。

而且不同于别人看待她时让人不适的窥探和鬼祟,他们看待他的目光是羡慕的、是敬畏的、是带着仰慕的。

这就是真正的贵族和她这个女屌丝之间的区别吗?

哪怕她现在顶着一张贵族的皮?

第28章 辗转反侧

“马文才,你怎么来了?你昨天还骂我!”

虽然在“冷战”中,但祝英台是个厚脸皮的家伙,才不会玩什么“你不理我我就也不理你”的把戏。

加上她在西馆孤立无援,早上看到了梁山伯,并且得到援手已经满是惊喜,现在又来了个分摊伤害的马文才,惊喜已经变成“狂喜”了。

马文才没有理她,扫了她一眼,将案上的小筒打开,随手拈出一根牙棍把玩,似是没听见一般。

看到他将象牙制成的润泽细签在手中把玩,屋中的学生们表情不一,有觉得暴殄天物的,有羡慕甚至眼神炽热的,也有不屑地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的。

只有祝英台看的莫名其妙,心中直打鼓。

这是什么玩意儿?

说筷子太长,说是牙签吧……

上课还带牙签?

如果是牙签,也太大了点,谁牙缝这么大啊……

刚刚伏安桌上好像也有许多竹木做的小棍。

原身的祝英台并不通算学,她大概是那种偏科奇才,对于文字有天生的敏锐,几近于过目不忘,可是对数字就特别不敏感,甚至有些犯晕。

她性子还有点偏执,不完美就干脆不学,对于不擅长的东西,是看也不看。

但后来的祝英台,恰巧最擅长的就是心算和数字。

正在纳闷间,课室里又是一阵骚动。

原本该和马文才一样在甲科就读的梁山伯来了。

屋里竟有好几个寒生认识梁山伯,远远就带着笑意打招呼,梁山伯一一回应,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旁,并不多言,只是微笑。

同马文才之前让伏安让座一样,梁山伯属乙科第四,伏安一下子就明白了来的是谁,满脸恼怒地抄起自己的物品,挪了位子。

伏安额角青筋直冒,他今天一天受到的羞辱,比几年中在丙科受到的还多。

而这一切,都拜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们所赐!

他一挪动,后面所有座次都在挪动。

因为梁山伯来的晚,如今人已经坐的差不多了,他造成的骚动比马文才的更大,跟着往后挪的人太多了。

但他是寒生,是“自己人”,便也没多少人有怨言。

梁山伯面色如常地入座,在位上遥遥对祝英台笑了笑。

祝英台看见他来了,再看看身边一脸傲娇的马文才,不知为何心中渐渐安定了下来。

有熟人在,总比孤身一人强。

“刚刚真是谢谢你。”

祝英台见梁山伯来的这么晚,知道他是被刚才的事耽搁了,满脸感激。

“要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马文才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感激梁山伯?

他干了什么?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梁山伯开始勾搭祝英台了?

“恰逢其会,不得不管。”

梁山伯并没有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