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有人偷袭吗?”
祝英台一路是半闭着眼睛走的,摔得鼻子上的皮都破了,几乎是哀嚎着惊醒了过来。
“呵呵,出门就见红。”
徐之敬原本站在站在送行的贺革身后,看着被梁山伯扶起的祝英台鼻尖流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好兆头啊。”
“我见梁山伯棋术不弱,准备教导他几个月,所以将他带在了身边,昨日不是和你说过吗?”
陈庆之有些意外地指了指梁山伯。
“我听说这位也是你的同门师兄,也是同窗,既然都彼此认识,又俱是同门,正好相互照拂。”
“谁要照拂这种吏门。”
徐之敬扭头小声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先生让我对其他人保密,我就没有和诸位告别,没想到……”梁山伯奇怪地看了看众人。
“难道诸位都认识?”
“这位是我父亲请来的领队,我家客卿,连我都要恭敬的。”马文才一口后槽牙都要咬烂了。
“没想到先生说的棋童是梁山伯。”
不对,他喊他先生?
梁山伯喊陈庆之先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梁山伯前世应该一辈子都没遇到贵人,所以才去当了个小小县令才对啊!
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才得到陈庆之的关注,而梁山伯不过下了下棋就让他收为记名弟子,马文才不知道是该怨、该恨、还是该自嘲一番。
可现在先生和陈庆之都在看着,即便他有多么喜怒交杂,也只能咬牙忍着不露出一丝异样,非但不能表现出不满,还只能眼睁睁看着祝英台借着梁山伯的搀扶站起来,弯着腰揉着自己的膝盖。
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
日你个大头鬼!
卷二·浮山堰篇
第85章 弱不禁风
长途跋涉的赶路是非常辛苦的,尤其是在这个没有水泥路的年代,随便地上一个坑都能让所有人停下半天。
沿途的风景当然很美,没有后世高大的建筑密布道路两边,一眼望去皆是看不到头的蓝天和白云,时不时就会冒出一副“野旷天低树”的场景,连迎面吹拂来的空气都带着泥土和野草的芳香。
若是后世任何一个在城市里住惯了的人,在这幅美景环绕下的会稽郡赶一赶路,都会觉得身心舒畅。
可再美的景色也会让人麻木生厌,尤其在这个时代这种景色才是最普遍的情况下,一行赶路的人几乎没人注意两边究竟出现了几棵树,又多了几朵花。
唯一可能对此感兴趣的祝英台,因为出门不利又睡眠不足,上了马车就卧倒在一堆布帛里大睡特睡,从未晕过车的她即便遇到这种乡村狗啃泥一样的路,也只不过将颠簸当做摇篮的晃荡,睡得极香。
因为子云先生出乎意料的带上了梁山伯,导致马文才和梁山伯之间十分尴尬,徐之敬对所有人都爱搭不理,最能活跃气氛的祝英台又在马车里呼呼大睡,一路上更是无话。
骑着象龙却不能奔跑的马文才,看着骑着两只一模一样青驴的梁山伯和陈庆之,只觉得胸臆之中被人填满了什么让人发堵的东西,不发出来实在难受,可陈庆之却似乎对他的疑惑和视线毫无所感,也不准备解释什么的样子。
他虽然态度还算和蔼,但依旧有着成年人对“年轻人”的那种冷漠自矜。
实在憋闷的难受,马文才只能没话找话。
“先生为何不骑马?因为建康不许骑马吗?”
马文才好奇的问身边这位文士打扮的偶像,每次他看到他,总觉得那些英魂们吟唱的东西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清瘦的人,真的可以横刀立马,立下不朽之功勋吗?
“建康不许骑马是一方面……”
陈庆之挽着缰绳,不停出手安抚被象龙惊吓到的驴。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骑术不精,只到能上马的程度。”
“什么?”
马文才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略高。
“子云先生不善骑术?!”
徐之敬和梁山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陈庆之身后,见马文才如此诧异,忍不住侧目。
“年少时身份低微,不能骑马,年纪大了,有些晕高,也就没费心去学。况且我大多数时间并不出门,新得差事也是去年的事,我很少出远门,也就没必精通骑术。”
陈庆之拍了拍座下的青驴。
“这驴是名种,叫轻健,真跑起来时,不见得弱于普通马匹,只不过无法保持长时间的奔腾。”
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