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2 / 2)

这一下,老捕头哪里不明白自己的人是着了道,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做的,但山阴县衙里最贵重的是什么?

是郑县令啊!

“郑公早上升堂了吗?”

“没有。”

老捕头一拍腿,没命的往郑县令的住处跑。

他一直跑到郑县令里的屋里,使劲推开郑县令屋子里的门,一抬眼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吓得是两股战战,腿一软直接半跪在地上。

“你跪着干嘛?”

“郑公?!”

老捕头又惊又喜地抬起头,再低头看看地上的尸体。

是他刚才太惊慌,没发现地上的尸体穿着一身黑衣,而不是郑公经常穿着的绿色官袍或白色长衫。

“郑公,这是怎么回事?”

老捕头看着郑县令床榻前摆着的尸体,“这人是谁?”

“我要知道这人是谁就好了。”

郑县令苦笑着说,“我清晨起床,这人就躺在这里,身上还放着一封信。”

“信?”

老捕头职业病犯了。

“什么信?信在何处?”

郑县令的苦笑更甚了。

“信?信没了。”

“什么没了?”

老捕头开始检查尸体,又是一愣。

“这,这是服毒自尽的?”

郑县令点了点头,跟这位山阴县衙的老差吏说起了来龙去脉。

因为昨夜来了侍御使,郑县令连见其他闲杂人等都没有心思,回了屋就在细细想自己可做了什么值得侍御使亲自来盘查的事情。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清早醒来之后,他就在床下发现了这具尸体和一封信。

信是那些“侍御使”留下的,信上说他们出来查案,一路遭到追杀,不得已露出身份在县衙内借宿,但昨夜刺客跟来了县衙,意图行刺,在行迹暴露之后服毒自尽。

由于“侍御使”还要继续查案,不能打草惊蛇,这具尸体就不能自行“处理”,而为了山阴县衙上下的安全,他们必须在对方派出更多的人手之前离开此地,以免牵连到县衙上下。

为了不给山阴县惹麻烦,那位“侍御使”要求郑县令就当他们没有来过,什么都没看见,这具尸体也最好早日“毁尸灭迹”,处理的干干净净,以免惹上有心人的注意。

最让人惊恐的是,也不知这些侍御使用的是什么办法,在郑县令读完这封信后不久,这封信就自己燃烧了起来,还没等郑县令反应过来,信已经烧得只剩灰烬,救都救不下来。

没了证据,又听说侍御使查案会牵连到他,地上还有一具尸体,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的郑县令连门都不敢出去,只能在屋子里冥思苦想对策。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老捕头上了门。

“难怪昨夜我们都不对劲!”

听完郑县令的话,老捕头立刻将昨夜自己蹊跷睡着和几个班头、徒弟淋了一夜雨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待他将事情对郑县令一说,胆小懦弱的郑县令满头大汗:

“这,这都是什么事啊?又是自尽的,又是失踪的,还有得了病的……”

“郑公,依小的看,既然是侍御使办案,那查的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无论是侍御使也好,被查的人也好,两边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不如就按那位侍御使大人的意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捕头思忖着说:“左右这歹人已经服毒自尽了,等会儿小的就和徒弟将此人搬到后面牢狱里去一丢,过几天抬出来,就说是暴毙的死囚,没人会查。郑公一没贪赃枉法,二没草菅人命,这事算不到山阴县头上。”

一具没身份的尸体,谁会给他伸冤?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郑公听到老捕头的话,如临大赦,连连点头。

“那就劳烦班头了。”

于是乎,这么一具让人棘手的尸体,竟就这么随便被处置了。

***

两日后,会稽学馆。

“所以说,你们就这么丢下那具尸体,自己跑回来了?”

傅歧的屋子里,祝英台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听到紧张之处,不由得为傅歧捏一把汗。

“我也觉得这么做有点冒险,不过徐之敬说那县令胆小如鼠又怕丢官,肯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傅歧夸张地扭动了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