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1 / 2)

“傅歧!”

马文才怕他情绪太过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悄悄拍拍他的背,摇头道:“把你的暴脾气收一收,别每天跟个斗鸡一样!”

好在傅歧向来是这个性子,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情绪激动。

“我给他作保吧。”

就在两边陷入僵硬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众人引颈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人。

此人身着紫衣,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就不简单的随扈之流。

更重要的是,连清早出了馆的贺馆主都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在他之前发表结论,也没有进来训斥学生。

“敢问使君是?”

吏头看着那一身紫衣就先慌了神,鼻尖冒汗。

“你们回去吧。”

谢举随意挥了挥手。

“去告诉你们世子,乌衣巷来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傅异:(叹气)不能拼爹的日子好蛋疼……

第198章 疑凶何人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祝英台对“魏晋风流”四个字的最初印象,便是从这首诗中得到的。

她不知道南北朝何时开始何时结束,不知道南北朝里有多少皇帝更迭, 也说不清什么郡望品第,可她知道王谢, 知道乌衣巷。

此时祝英台还不知道来的是乌衣巷的谢家人, 只单纯因为这个名字而感到好奇,和一屋子或狂热或激动或受宠若惊的学子们不一样, 她只是单纯的瞪大着眼睛,想看看“乌衣巷”的人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即使是来自于现代,见识过各种俊男美女的祝英台, 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现代那种环境, 也很难生得出面前这位美大叔这样的人物。

他最出众的不是他的相貌, 而是他那种矜贵自持的气质。

如果说有哪里相似的, 那大概只有在他身上散发出的“天皇巨星”的气势。就如同后世那么多影帝影后,哪怕再过低调, 也总是不同于常人, 他们有一种自信,一种一旦现出真实身份,就一定会被追逐向往的自信。

如今的谢举便遇到了这种“疯狂追星族”的场面,现在哪还有人管什么易先生、敌国奸细?就连对傅歧傅异最有敌意的虞舫都顾不得他们了,只一心一意地挤到谢举身边来。

这么一对比, 带着一堆部曲站在外围好奇观望的祝英台倒显眼起来。

谢举并没有什么架子,到了他这个高度,已经不需要靠端架子来彰显他的不凡了。

他态度很亲切的回答了不少学子们提出来的问题,又在几个差吏倍感无奈将要离开时派了一个门人同去,想来是为了帮他们在主官面前解释清楚这其中的情况。

见祝英台带着部曲,他多看了她几眼,对她说:“你既然来学馆读书,就该习惯用脑子而不是武力解决问题。”

祝英台顿时有种被教导主任训斥的感觉,低着头满脸通红。

“是学生见局面失控,请祝兄带部曲前来维持秩序的……”马文才见谢举注意力放在祝英台身上,连忙维护,“学馆里巡役人数太少,一旦起了纷争,我怕学生们吃亏。”

其实不必他说,就看着满屋子庶生衣冠不整、浑身带伤,也能看得出到底吃亏的是谁。

谢举就不是为“教导学生”来的,此时一看屋子里大部分学生都是这样的,想来都是亲自下场,不赞同地摇头道:

“以己之短,击彼之长?”

“然,不抗争,难道引颈就戮否?”

有一个学子心中不服,也抱着在乌衣巷来人面前露脸的心思,提出了反驳。

“如果今日不是我们刚好在这里,你们抗争的结果如何?”

贺革从谢举身后出来,冷着脸训斥学生们:“今日大过先行记下,我们有事找易先生,你们都散了吧!”

有馆中的学官和谢举的门人在此,即使学生们再想多留一会儿试探下乌衣巷来人的真实身份也不可能,在多方的催促和驱赶下,最终屋子里就剩下了傅异一人。

被赶出门外的傅歧对兄长实在是担心,一步三回头,等到了门口被马文才硬生生拽出去时,只听得里面谢举对着兄长说了声“你受苦了”。

而傅异,居然喊了声“先生”,泣不成声。

“里,里面是谢,谢,谢……”

傅歧听到兄弟对对方的称呼后,惊得瞠目结舌,半天舌头都伸不直。

“谢谢谁?”

梁山伯挨了一棒,半天都有些提不起气,见傅歧磕磕巴巴,好奇地问。

“我,我兄长出仕,是从谢中侍的秘书郎开始的……”傅歧咽了口唾沫,“能让我兄长喊‘先生’的,只有,只有那个……”

“知道就好,不要这么失态。”马文才弹了傅歧脑门一记,“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住,谢使君是朝中下来的学监,很快大家都会知道。”

“你早就知道?”

傅歧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