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的越犹豫不决、懦弱没有主见,杨勉越是放心不已,对着梁山伯再三保证,甚至连赌咒发誓都用了,这才得到了梁山伯的感激言语。
见“搞定”了这位年轻的县令,杨勉志得意满的带着主簿、皂隶等人走了,只留下梁山伯等人。
“令公,那这些粮食还点不点?”
几个库曹犹犹豫豫地问。
“暂时不点了吧。”
梁山伯摆了摆手,“在这库房里呆了半天也是憋闷,我头晕的很,要回去休息休息。”
谢绝了库曹们的相送,梁山伯几人走出了粮仓。
“嘁,知道的那是上任县丞,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县令呢!”
一出门,一直装沉默的祝英台不屑地撇了撇嘴。
“在这鄞县,杨勉与县令也没有什么区别。上任县令常常昏睡不出,理事的就都是这县丞。”
梁山伯摇摇头。
“他一手遮天惯了,我们只能小心行事,以免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人意料之事。”
祝英台是个好奇心重的,见梁山伯表情沉郁,忍不住询问:“刚刚杨勉拽着你说了些什么?”
“说的是这鄞县的‘水’。”“
梁山伯叹气,一语双关道:
“……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我这县令想熬过今年夏天,怕是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马百万:(不屑)才一年三千石的亏空,就让你愁成这样?我爹的粮缺我一个人就补上了!
梁山伯:(和县吏斗智斗勇中)……我恨你。
(拼不了爹也拼不了儿子的人生没法过了!)
第224章 蓄意巧合
马文才从祝英楼那里回来的时候, 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质。哪怕是对人脸色最不敏感的傅歧,都有些害怕的离得远了些。
回到屋中的马文才开始给父母写信,然而几乎是没写多少就揉成一团丢掉重写, 没一会儿,他的脚下就已经堆出了小山一般的纸团。
写着写着, 马文才突然将笔使劲一掷,神色沉重地走出了内室。
傅歧对那些纸团实在是好奇,可又没胆子跑过去打开一两个看看写的是什么, 窝在内室里活生生快将自己憋死。
最后只好跑出去在学馆里乱逛,想要透透气。
这一逛,就让他逛出个大为解气之事。
随着“天子门生”的确定, 有许多本来就是为了名额来的士生大感这条路子已经无望,便开始吩咐随扈收拾东西, 只等着谢举一离开五馆, 便要回家里去。
毕竟很多人来五馆只是图那个名头, 对读书求学并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这几天里甲舍都是乱糟糟的,搬东西进进出出的声音络绎不绝。
傅歧不是个爱凑热闹的, 可这次他听到的是虞舫的吼声, 那这热闹就不得不凑了。
他几乎是循着吼声找到了虞舫小院的门口,从人群里硬挤了进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说了这是有人陷害我!”
虞舫对着面前散落一地的文卷吼道:“我没有找人捉刀!”
“那你如何解释这一地的文卷?”
和虞舫对峙的正是和他同住一室的士生顾烜。
“若不是我的仆人搬东西时不小心将你我二人的书匣弄混, 这些文卷是不是就要从此泯然于世人?”
“我说了,这些策论不是我的东西!”
虞舫面色铁青地大吼。
“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离远一点!”
能和虞舫住在一起,顾烜的家世自然也不差。他这一次策论发挥不好, 连甲都没有进,可和他一屋、成绩比他更烂的虞舫竟然靠一片“论势”入了谢举的眼,怎能不让他疑惑?
更别说他和他朝夕相处,最后快要应试的日子,就没见过他在屋里怎么临时抱佛脚,倒是经常往外跑。
种种回想起来,再加上今天看到的“文卷”,顾烜便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真相”。
住在他们隔壁的魏坤也是个不怕事的,不顾虞舫铁青的脸色从地上捡起一张张策论,啧啧称奇。
“‘论农’,‘论学’,‘论赋’,‘论守’,‘论仁’……”
在众人的瞩目中,魏坤将那些策论的题目读了起来,大笑着说:“诸位请看,还真给他猜到了不少!马文才要得了这篇,得少多少事啊!”
他高举着“论仁”笑道。
“你们看,这些策论的字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