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顾倾温受的起这一大礼,他眉眼生辉,嘴唇的笑容很是温和。
“起来吧。”他抬手示意,待长秧站起来以后,微微眯起了眼睛:“习文断字的话,就不能学游泳了,你既已叫我先生,便当以先生的话唯听是从。”
长秧想也不想的点头,一张小脸上全是认真还有敬重:“是!先生。”
顾倾温很满意,回去的路上,嘴角一直在笑。
倒是风暖儿被他这一大窜的心计给绕的懵比。
刚刚怎么看,顾倾温眯起眼睛的模样都像只狐狸一样,他绕了一大圈,无非达到了三个目的。
一、风暖儿必须跟他一起上集市卖字画。二、来回都有长秧的牛车了,三、制止了风暖儿教长秧游泳。
前两者都是有利可图的,但是风暖儿想不通,为什么他不让长秧跟自己学游泳?
一抹怀疑的目光看向顾倾温。
难道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教学比风暖儿的教学更加能够打动小长秧?
风暖儿有些生气。
没错,顾倾温成功了,他的习文断字的确比风暖儿的游泳教学更加让小长秧动心,想到小长秧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顾倾温的要求,风暖儿就越发看顾倾温不顺眼。
风暖儿路过顾大牛家门口的时候,特意张望了一下,顾大牛家的门是锁上的,代表并没有在家。
“大牛无父无母,是村子里各家各户轮流养大的,好在他骨子好,可以上山打猎以后就用不着吃别人家的饭碗了。”
顾倾温见风暖儿看了一下顾大牛家的门,这般说着,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本来就被顾倾温惹的心情不痛快的风暖儿火了。
“那你就是说我吃别人家的饭碗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可是你媳妇!于你于我都是有很重要的关系的,怎么能算的上别人家?”
顾倾温有些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回应,他大可以说你不是我媳妇,但是那婚书当初只是名义上的销毁,实际还是在的,也不知出于私心还是真的是这个原因,顾倾温什么也没有说。
风暖儿一脸得意,看样子他默认了。
回到秀才家以后,风暖儿用仅有的盐腌制了一下鱼,没有酒去腥的酒,味道不会特别好,反正还有剩下的鱼,就先放在大瓷盆中腌着。
她将鱼用小火慢热,等到了天黑,大牛都没有过来。
“大牛每天都会来一趟的,怎么今日没有来?”
风暖儿坐在对门的桌子旁边,摆好了碗筷,就等顾大牛回来一起吃鱼。
顾倾温对着蜡烛执书的手一顿,神情有一丝的变化,他重新敛神,张口道:“他不会来的。”
风暖儿抬起头。
还以为她会问为什么,可是风暖儿没有,她只是沉思了一会,然后默默的站起身去端鱼。
本是炸焦的肉汁鱼,现在已经完全炖成了面鱼,吃进嘴中也没了个鱼味,但好在,味道不错。
风暖儿想起来,昨日她虽病了昏睡一天,却并没有人来敲门。
那天她身上的疤痕想必是被顾大牛看到了,而且也不是太矜持的样子,会不会是他误会了什么?不过也不是特别重要了。
只是会有一些失落罢了。
“啊!~~”风暖儿放下碗筷,有些不悦的惨叫了一声。
顾倾温眉头一挑。
“以后就没有人给我们挑水,送野禽,送柴,干粗活了!”
风暖儿的表情很认真,顾倾温差点当了真。
“不过。”风暖儿皱着眉头扭看向门外:“下山不就走这一条路么?那么久了,也没有看到顾大牛走回来的身影。”
顾倾温吃了最后一口鱼,撑着桌子站起来,拄起拐杖。
“我去大牛家看看。”
“嗯。”
如果是要躲着的话,根本没必要不回家啊,顾倾温也是两天没有看到顾大牛了,他每月中旬才会下山卖掉狩猎的野禽。
顾倾温虽不喜亲近他,但却很了解他。
顾大牛比较死板,走也只走一条路,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若是有什么难言启齿的,一定会来找他们说清楚。
风暖儿看着顾倾温出了门,自己收拾了碗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暖儿?”
有人走进了篱笆,草鞋踩着泥地走了进来,风暖儿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笑脸相迎上去。
“祥大娘!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