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儿咬牙,他们几个人是知道风暖儿空间的事情的,根本不可能让风暖儿出府。
“几位大哥,我想带风姑娘出去转转,可否通个便?”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在地牢中看了风暖儿好些时日的,一脸笑意的柳医师叹了口气。
“柳医师,你别傻,今日若是给你通个便,等将军发现了,通的就是咱们的人头了。”
柳医师一愣:“不会,这么严重吧?”
风暖儿激动被打了下去,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我回去成了吧。”
“哎?”柳医师想叫住风暖儿,但看风暖儿头也不回,再加上这侍卫说的话,便灰头土脸的从后门出去了,临走前还对风暖儿叫嚷道:“回来给你带猪头肉桂花糕还有果酒……”
“……”
出府不成,还被抓包,那些侍卫铁定跟复琼堰说了。
不多会,复琼堰果然来找自己的事了。
“听说你想出府?”
风暖儿想起自己那身扎人的黑衣,果断的摇了摇头:“不是。”
“嗯。”复琼堰走了进来,坐在风暖儿对面,添了一杯茶:“今日高宇被处决,若是你想看,我带你去。”
风暖儿翻了个白眼:“不了不了,砍人头什么的,太血腥了。”
“的确,高家人不少,场面却是不是你们这种女儿家能见得的。”
风暖儿正脑补着画面,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突然愣神:“高家全部都要斩首?”
复琼堰点了点头,将另一杯茶推到她身前,笑容有些高深莫测:“是不是有什么认识的人?”
“……”风暖儿垂下眼帘。
“听闻你与高家的次子高元生之间有点牵扯,是不是担心了?”
风暖儿复又抬起头:“你知道我与他相识?那你能否帮我救他?”
复琼堰邪笑着看着风暖儿:“可以,理由。”
“……”理由?难道说高元生看着不像坏人,而且风暖儿的确舍不得一个那么小年纪的男孩,死在了自己父亲的业障之下“他……曾为我做过一幅画,差了一色未添,说好要添好了赠与我……”
这是实话,风暖儿觉得作为理由拿出来是有点牵强了。
复琼堰想了想,然后点头:“画?怎样,好看吗?”
风暖儿想了一下那画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颇为温暖:“嗯,在满是金色的花田中。”
“……”复琼堰的眼中只有风暖儿,他站起身:“好,你只管等着好消息。”
风暖儿松了口气点点头:“谢谢你。”
笑容是真的,谢谢也是真的,虽然是因为那个叫高元生的家伙,但复琼堰异常高兴。
风暖儿一直等,等过了午时,又至深夜,站在府苑前的院子口,等着复琼堰的消息。
复琼堰的确将高元生救回来了,但是他却躺在竹编的抬椅上,面色惨白,下身全是血,昏死过去。
风暖儿张着嘴,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复琼堰就站在她的身前,她只能伸手拽住他的领口,无助质问。
“他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最后一声是咆哮而出,在场举着火把的随从均往后退了退。
火光照应着风暖儿那愤怒的脸,复琼堰冷酷的俯视她。
“你以为我是如何能从皇上手上,将他讨回来?当个阉人,总好过丢了头。”
风暖儿眨着眼睛,泪水不断溜出:“你一定能将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为什么,让他变成这样?他还只是个孩子,那么小!……”
复琼堰扯开她的手,皱眉。
“如果你能这般为我紧张、做想这些,或许我会念在你对我的爱意,而让他完整回来。”
风暖儿不怒反笑,站直了身子。
“对于你来说,他做个阉人,就是一句话,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毁了他的一生,未来的几十年,他身上都会带着一个无法治愈的伤痕……复琼堰,我看透你了,你永远不可能学会什么是善良,更不可能为他人着想。”
风暖儿带着昏死过去的高元生离开,而复琼堰则是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他握紧拳头,手指插进了掌心里,渗出血。
他已经尽力了……真的已经尽力了。
柳医师照顾着高元生,风暖儿将自己锁在屋里好几天不曾出屋,复琼堰来寻她机会,皆被拒之门外,奇怪的是,他也没有执意进去,站在门口看着风暖儿的房门,不一会便离开了。
“……”
风暖儿推开窗,看着窗外。
几天下来,她已经冷静下来,却不忍心去见高元生,她也清楚自己对着复琼堰乱发脾气不对,但是除了跟他发脾气,风暖儿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来释放内心的悲愤。
“姑娘,衣服已经送来了,要不要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