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去的过去,她早已走的太远太远,回首望去,一路泥泞,而她早已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沉寂的死囚室,凤夙的话还在她耳边萦绕,但身边却没有说话的人。
凤夙走了,这座囚房里面关押的人,是一个叫顾红妆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叫凤夙的女人。
她为当年的错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她怎会想到几月前她为了借燕皇的手杀死凤夙,出卖了凤夙的公主身份,几个月后得到惩罚的那个人却
是栖身在凤夙身体里面的她?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凤夙说对了,就算她现如今跟帝君说她不是真正的顾红妆,帝君非但不会相信她的话,还会认为她在妖言惑众。
没人能够帮她了,以为还有一个燕箫,但……
联想近日燕箫的反应,她忽然明白,他早已察觉到了她的身份,也许她早已有这样的预知,但因为不敢承受,所以才会一直选择自欺欺人。
原来转身间,胜负已定,她和那个人终究隔着千山万水。
当年回眸望去,恍若经年。
今天被帝君带离东宫,早已注定她和他一生无缘
牢门“砰——”的一声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她心下悲凉,帝君准备怎么处死她?
他可知,她愿拿自己所有去换取他片刻柔情,只是今生没有得到。
不要紧,但愿来世她先入局,愿折寿三十韶光,只求短暂凝眸停留。
她不贪,不奢求一世情长,只愿此情来过。
这样很好,脑海中停驻的是他偶尔欢颜,她真怕她长时间看不见,她会忘了红颜多泪,忘了有些东西强求不得,不尽人意。
步伐声越来越近,绿芜从袖中拿出一方鸳鸯绣帕,角落一角刺绣小小的“箫”字,她偷偷绣的,却始终没机会拿出来送给他。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句话:“那年落英缤纷的春,我一不小心就跌进了你深幽的凝眸中。那一刻,我把心给了你,你又把你的心给了谁?”
也许,她永远都无法问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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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帝都。
燕萧没想到帝都有一天竟然会陷入如此困境。
现如今,帝都宛如死城,莫说是百姓,就连帝都禁卫军也是个个闻鬼色变,惊惶不安。
显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轩辕澈”。
皇城九龙道,是帝都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以往这里,几乎人满为患,无论玉器、丝绸,还是拍卖行以及钱庄在周列诸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不仅如此,九龙道还一直是王侯大卿子女们的逗留之所,可以说整个燕国大部分权势之人都盘居于此。
然而此刻,九龙道宽大的街道上却是一派死气沉沉,不见人影晃动。
伴随着阵阵冷风吹过,宛若恶魔在嘶吼一般,凉气逼人。
可这种阴沉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有浅淡的脚步声从远处缓缓走来。
空荡荡的大街上,出现了四个人的身影。
这四人穿着不尽相同,一个身穿官服,一个一身素缎,另外两个则是道服。
来人正是朱雄和廖天机,还有轩辕澈和莫言师徒二人。
朱雄和廖天机跟轩辕澈呆在一起确实有些蹊跷。若说朱雄不知道帝都闹鬼主谋是轩辕澈一手策划的话,廖天机却深知其中隐晦。
今日,朱雄前往东宫吊祭回府途中,遇到了轩辕澈和莫言二人,只见百姓围着他们连连道谢,当即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下轿,询问之下,方才探知,两人都是捉鬼高道,朱雄立时大喜,连忙亲自邀请两人过府一叙。
廖天机并不知此事,在朱府看到轩辕澈,心里一咯噔,但面上却全然无波。
轩辕澈是闹鬼主谋,今日便会起事,不动声色留在他身边,或许能够找出破解之道。
如今,朱雄看到街道凄凉之景,忍不住轻轻叹气。
廖天机听了,当即劝道:“大人不必忧心,你已经尽力了,俗话说邪不胜正,危难关头,定会有人出面解除帝都之危。”
朱雄未曾笑过的脸上难得多了一抹苦笑,摇头道:“不必安慰我,眼前此情此景,难免令人泄气,我这父母官当得还真是失败。”
朱雄话罢,随之又是一阵长叹。
“大人不必如此,现如今有我师父相助,定能助你平定暴~乱。”莫言适时开口。
听到莫言的话,廖天机眼眸微闪,这个年轻人倒是心存良善,只可惜他那师父……
朱雄微愣,可随后苦笑道:“我知道令师道法超然,可面对如此情形,想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莫言一听,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轩辕澈开口说道:“此次鬼祸确非我所能为。”
“可是,师父……”莫言话语戛然而止,只因轩辕澈蓦然看向他的眼神,隐含警示。
莫言垂眸,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