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云柘神色微变不曾多问,商玦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又才起身,云柘知道商玦要去休息,当即让在了一旁,商玦走出几步又停下,“蜀国四公子那里你派人去看看,以她的名义。”

云柘立时应声,商玦这才抬步走去内室。

内室之中一片安静,倒是浴房传来阵阵水声,商玦的脚步往浴房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停下,一转身朝小书房去,刚走过去便看到天荒放在琴案之上,商玦眯了眯眸,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琴案边上,天荒装在雪白的麻布包裹之中,距离他不过半尺距离,商玦眯眸打量那琴良久,某一刻,忽然抬手想要去碰碰天荒……

“你在做什么?”

手还未挨到包裹,身后忽然响起朝夕的声音,商玦的手一顿,只好又收了回来,他转身,便见朝夕着了一件男子样式的直缀走了出来,那直缀宽松,倒是显不出她玲珑曲线,然而正因如此方才淡了她眉宇之间的迤逦艳色,她墨发半干,坠儿拿着巾帕跟在她身后,此刻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商玦神色寻常的一笑,“想起来你今日未曾擦琴。”

朝夕听着便走过来,“就准备现在擦。”

朝夕身上带着刚沐浴过后的清香,她径直走至商玦身旁,十分自然的将琴抱了起来,先解开那琴套将那琴放于桌案之上,一边的坠儿马上递上棉质巾帕,朝夕接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她的动作一丝不苟又极其认真,仿佛对手中之琴有某种执念,商玦在旁看着神色微深,“你说天荒琴上有诅咒,到底是什么诅咒?”

朝夕擦琴的手一顿,继而又不疾不徐的擦拭起来,沉默了片刻才道,“世人皆以为琴只能奏响靡靡之乐,却不知琴亦可取人性命,天荒乃上古之物,传闻拥有它的主人能被其神力加持,对其心怀不轨之人,都会命不久矣。”

商玦挑眉,“可曾应验?”

朝夕唇角微弯,“应验多次……”

商玦眯眸,一时未语,朝夕将那琴竖起来,一手撑着琴一手去擦琴底,又意味深长的道,“天荒是母后之物,也是她临终之时与我的护身之物,听我这样说世子担心了?”

商玦摇了摇头,“若当真应验多次,那此物倒是很有几分灵性,有它护你,孤自然是放心又为何担心……孤只是奇怪扶澜每每都说这琴带着杀气……”

商玦说着忽然抬手想去碰那琴的漆面,朝夕见状眉头一簇便要将那琴拿远一些,可奈何一手扶琴忽的就是一滑,眼看着琴要跌落,商玦不容置疑的将天荒一把扶了住!

朝夕眉头一皱,将巾帕一扔两手将琴放好,这边厢商玦看出了她不喜旁人碰触天荒的意图缓缓收了手,却是忍不住道,“这琴如此之重,你是如何将它背了一路。”

------题外话------

还有一天就是2016啦~时间果然过的很快啊!想到新年要来了不知为何莫名一慌,想到这一卷就要完了又莫名一兴奋,考试的孩纸们有在抓紧复习么!冬天大家有多穿衣裳预防感冒么!

然后,这个文真的是宠文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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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你清醒点

“主子,今日一早,姬无垢也去拜访了沈南星!”

晨光正好,商玦着一身广袖长袍站在廊檐之下逗弄白月,云柘静静走过来,低声便道出此话,商玦眉头微挑,十分温柔的摸了摸白月的脑袋,“晋国此番被拿回了四城,何况晋国和镐京走的近,此番和沈南星有些交流也是应当的。”

云柘眉头微皱,“那主子,咱们怎么办?”

商玦轻笑了一下,“沈家并不足为惧。”

沈氏不仅是开国元勋,世代宰辅,现如今在镐京也是一等一的豪门世族,便是连当今的帝君都要让其三分,可商玦却说沈家不足为惧?

即便现如今的燕国位列五大侯国第一,可帝国到底是帝国,燕国怎敢轻易托大?

见云柘面上颇多疑问,商玦便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沈家的确权势滔天,可到底只是氏族,帝君现如今敬重沈家,倚靠沈家,却也要防着沈家,和诸侯相比,沈家在帝国之下,祖业都在镐京,他们风光无限,可却也不得半点自在,沈家,自有沈家的致命之处。”

云柘眉头维扬,见商玦说的这般笃定已不敢有别的疑虑,商玦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好似很好,又拍了拍白月的脑袋朝着院门口而去,商玦一边走一边道,“晋国和赵国想的是一样的,除却燕国如今势大让他们紧张之外,怕是连孤和夕夕的婚事都要他们提一提。”

云柘眉头皱起,“诸侯婚仪都要上禀镐京,若是镐京不允主子和公主,那岂非……”

商玦唇角微弯,“镐京不会不允。”

云柘虽不知商玦有什么安排,可听着这话便也放心,还未答话,侧院那边出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扶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边走边道,“镐京不会不允,等到了那时候,需不需要镐京允许还不一定了呢,你家主子可不会让他人生一等一的大事有什么不确定因素。”

云柘唇角微弯,“扶澜公子说的是。”

扶澜走过来本想亲近白月,可刚一走近便听到了白月的哼哧声,看他样子他只得摸摸鼻子悻悻走开,又看向内院正厅的方向,扫了两眼有些疑惑,正厅里似乎无人。

“小鹿呢?这白月能亲近小鹿,怎就不能亲近我?”

听见这话商玦眉头微皱,一边的云柘也跟着面色一正,扶澜一看眼底微光簇闪,忽然恍然大悟的道,“不会是出去了吧?这么早就出去,莫非是有人相请?”

商玦不语,唇角却微微一抿。

扶澜笑意更深,看着踏雪院外的天穹长叹一声,“赵弋果然是等不住的!”

话音刚落便收回目光看向商玦,“你倒是平静。”

商玦面色一柔,“早晚都有这一日,孤何必拘着她。”

扶澜撇撇嘴,又朝着白月靠近,口中道,“且不知他们二人会如何叙旧呢……”

赵弋自然不是为了和朝夕叙旧才让洛舜华来请她的,朝夕被子荨扶着,身后跟着战九城并着六个侍卫,不多时便到了沁雪楼之下,洛舜华远远地就看到了朝夕,连忙笑着迎了上来,自朝夕回来淮阴她身边总有商玦陪着,到了如今,总算是她一人前来洛舜华瞬间自在许多,他目光扫过去,在看到朝夕双眼上的白巾之时眼底露出两分可惜。

“朝夕啊,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当年你和二公子离开,我还只以为你们两个……不过事已至此,你们总归还是故人啊,听说你们已经两年未见,我便想着无论如何你们总该要叙个旧的,你眼疾怎地的还未好?世子殿下不是说已经快痊愈了?”

洛舜华一边说着一边和朝夕走至廊檐之下,看着朝夕被人扶着上前便也想伸手去扶一把,子荨见此突的上前一步挡住洛舜华,一双清透写满了纯良的眼底竟然闪过两分寒芒,洛舜华被震慑的神色一紧,待回过神来子荨和朝夕已经走到了前面去!

看着子荨的背影洛舜华心中不由的一恼,一个下人也敢对他如此无礼?!

洛舜华心中气闷,可门口处赵弋已经走了出来,洛舜华面上立刻挂上笑意跟着上前,“二公子久等了,如今朝夕已经来了,快快请进吧……”

朝夕眼上被蒙着白巾,感觉却十分灵敏,屋内有人,不必想就是赵弋,待赵弋走出几步看到她,那陌生又熟悉的目光便让她心思更为沉定,她稳步入了厅门,赵弋往旁里一让,跟在她后面走了进来,厅中设有一茶席,子荨扶着朝夕落座之后便站在了她身后未动。

洛舜华也跟进来,看看朝夕再看看赵弋,忽的怀念起往事来,“哎呀,这当真是白驹过隙啊,四年前二公子和朝夕一个初出茅庐年少英杰一个还是个小姑娘,如今都是如此光彩凛然了,说起来你们在淮阴结缘,如今又重聚在淮阴,岂不是缘分呢?”

赵弋不语,朝夕更是波澜不惊,洛舜华笑的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又道,“这里的茶是刚送来的云顶清露,还记得朝夕煮得一手好茶,那时候小小年纪也不知怎么有那般好的手艺,正好二公子喜欢茶,今日……额……今日朝夕双眼有些不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