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2 / 2)

到底是他的妹妹,何况,不能因为这次的事便真的将她毁了,他的目的,只是让她长个记性,而后更好的按照她的指示去做,既然要长记性,光是这样自然是不够的,朱勤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看看你这个忠奴吧,她是你的侍婢,虽然违背了我的意思,可今日从头到尾她至少没有背叛过你……”

朱嫣眼底顿时一亮,这一关她过过去了!这一关她过过去了!

朱嫣转身,手脚并用的朝着墨韵爬过去,墨韵早已疼的瘫倒在了地上,看着朱嫣爬过去,那侍卫一把将短剑拔了出来,拔剑的刹那,墨韵疼的再次痛呼一声,她抱着被刺穿的手双眼翻白快要晕过去,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她衣服上,很快那衣服一大半都被染红。

“墨韵……墨韵……”

朱嫣爬过去,看着墨韵那煎熬的样子哭的泣不成声,从小到大,她被教养的极好,可却没有真的经历风浪,第一次遇到这般场面,她根本承受不住。

见朱嫣爬过来,墨韵瘫倒在地对朱嫣露出了个艰难的笑,朱嫣看着更为心痛,看着满身是血的墨韵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她手足无措的想去扶墨韵,可看着那满身的血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忽然眼瞳一动,她想起来要去请大夫来!

对,请来大夫,大夫一定能治好她的手,她便还能留在她身边侍候!

“大夫……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朱嫣看着朱勤的侍卫,可那侍卫手中拿着那把带血的短剑,一动也不动。

是了,她犯了错,哥哥的侍卫怎么会帮她,朱嫣心一横,俯身便去扶墨韵,她要把墨韵带到府医那里去,让府医治好她,朱嫣去扶,然而她本就娇柔又惊怕一路哭了这么久,哪里还扶得动,不仅没有扶得动,反而让墨韵手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朱嫣心底更怕了,“墨韵,墨韵,别怕,我去喊人来,我去喊人来!”

朱嫣说着话,强撑着地站起来,她跪了这半天,试了好几次才踉跄的站起身来,提起裙裾,她二话不说便朝外面跑,她要去叫人,要把墨韵抬出去,要治好她……

她心底只有这个念头,可就在她刚跨过门口那滩血污刚跨出暖阁的时候,一道异样的声响和墨韵一声戛然而止的闷哼声在她背后响了起来,朱嫣只觉得背脊微寒,脚步也顿了住,她人还未转过身来,当先闻到的却是那股子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这突然漫起来的比先前浓郁数十倍的血腥味然她觉得毛骨悚然,而墨韵的痛吟在那一声闷哼之后也不见了,整个屋子里,除了那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便只剩下朱嫣擂鼓般的心跳。

她其实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可当她缓缓转身看到心口插着一把短剑双眸圆睁的墨韵之时,她还是腿弯一软跌跪在地,墨韵双眸大睁的看着她,身子一抽一抽的微颤,下一刻,墨韵口中忽然冒出大股大股的血沫,然后,她那受了伤的手缓缓的从身侧垂落在地,再然后,墨韵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之中,那双眼睛,至死也没再闭上。

朱嫣愣愣的看着墨韵,她没在继续哭,眼眶却渐渐漫起一片血红,看了墨韵片刻,这才转头看向朱勤,朱勤仍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在地上的她,看着她看过来,看着她眼底渐渐涌起愤恨,朱勤眼底忽然生出几分满意,“嫣儿,记住现在的感觉,做错了事,便要承担后果,今日死在你面前的只是个墨韵,下一次你再错,便可能是朱府上下,将来,还会有你的孩子。”微微一顿,朱勤又继续道,“你放心,哥哥会挑更好的人侍候你。”

看着朱勤冷漠的嘴脸,朱嫣眼底的愤怒和仇恨越来越多,撑在地上的双手也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她气的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闷响,就这么盯这朱勤半晌,直至朱勤发现不对倾身上前,刚一碰到朱嫣便软踏踏的倒在了地上,朱嫣倒地,脸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她双眸看着已经死透了的墨韵,只觉得墨韵的血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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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还有一更哟~再祝真爱们情人节快乐~然鹅步步没有人过节,步步只有玦玦和夕夕,泪目~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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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独爱一人

朱嫣没能说出一个字便晕了过去,朱勤抱起朱嫣,直奔朱嫣的院子,等到了院子的时候府医也已经到了院门口等着,放下朱嫣便是一顿诊脉,不多时,府医额头漫着一层薄汗的前来禀告,“公子,小姐这是怒急攻心,损伤肝脾,再加上气血不……”

朱勤听着这些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别和我说这些,就说多长时间小姐能醒。”

府医擦了擦额上的汗,赶忙恭敬道,“回公子的话,小姐喝了小人的药,今天晚上便能醒,只是……只是小姐这次受了刺激,只怕要痊愈还得养上半月。”

朱勤皱眉,朱嫣又没有受伤,哪里要养半个月?虽然今日他没有留在宫里等着蜀王的谕旨,可最少过一两天谕旨就该下来了,到时候朱嫣要去谢恩,总不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去谢恩,这般想着,朱勤便冷了声音道,“用最好的药,最多三日,让小姐好起来。”

府医闻言一愣,面上顿时生出作难之色……这治病哪能急着一时半刻,更不是说用药好坏的问题,府医心底乱成一团,公子将这话吩咐了下来,那他要是做不好便是要担责的,公子的脾气又是这般……府医心底打了个突,还想再说,可对上朱勤的眼神哪敢啰嗦半句,忙点着头应是,朱勤颔首,这才道,“好了,去煎药吧,小姐这里不得懈怠。”

府医擦着汗退下,朱勤走到床边去看了一眼朱嫣,片刻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眼下他的院子死了人,肯定还未收拾干净,便是收拾干净了,里面的血气也要晾一晾,他倒是不在乎住在一个死了人的院子里,这满府上下,又有哪个院子没死人,可到底闻着血腥味十分不好受,这般想着,朱勤便朝朱嫣这院子的书房而去。

朱嫣从小修习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她的书房占据了整个西厢房,这样大的书房比之别家嫡子少爷的书房都有过之无不及,朱嫣的书房寻常人自然不能进,可来的是朱勤,整个院子里的人谁敢拦着他?不仅不敢拦着他,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小姐必定出了事,一整个院子的人小心翼翼惴惴不安,生怕朱勤一个不满发落到她们身上。

朱勤寻常从来不来朱嫣的院子,有事也是叫朱嫣去他的书房吩咐,因此今日还是第一遭进朱嫣的书房,朱嫣的书房宽敞明亮藏书颇多,虽然是书房,进了门,左边是看书习字的地方,右边便是个布置雅致的琴室,朱勤抬眸打量了一圈,先是走到书案边去,书案之上文房四宝整整齐齐的摆着,几张刚写完的诗稿还放在一旁,朱勤扫了一眼,朱嫣的小楷写的清隽秀丽,和她的人一般,朱勤看了几眼,又走到书架旁去,书架之上书籍众多,除却琴棋书画,还多有史册传记民间游记等等,虽然书多,却纤尘不染整整齐齐,很有几分样子。

朱勤看了一圈,又朝一边的琴室而去,从前朱嫣并不十分爱琴,可是近来新请了一位琴师教琴之后朱嫣却对琴热切了许多,朱勤走到琴案旁去,便见琴上未遮帷布,琴旁还放着一本琴谱,似乎是刚练琴完的样子,朱勤心底点了点头,正要转身走开,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看到了那本琴谱之上的字,眉头微皱,他将那琴谱拿了起来。

这是一本十分稀贵的琴谱,题曰《凤凰于飞》,乃是男女之间互诉衷情的曲子,这曲子广受琴家好评,若能得琴谱,自然是要学的,朱勤并不意外这本琴谱摆在朱嫣的琴案之上,引起他注意的是琴谱之上做了批注的字,这琴谱之稀贵连他都知晓,便是那位琴馆的琴师先生想必都不敢在朱嫣的琴谱之上批注,可显然,这琴谱之上的批注乃是男人的字!

那是一手极好的行草,笔力强劲,疏狂霸气却又张弛从容,朱勤堪堪翻过,只见这本琴谱之上这字的批注有不下数十处,仔细的看了看这字,朱勤几乎能想到这字的主人是如何桀骜贵气,再看这些批注,句句都点在要处之上,足见这字的主人极善音律……

眼眶微缩,朱勤将手中琴谱紧紧地攥了起来,“来人!”

亲随就侍候在外面,闻声立刻走了进来,朱勤将琴谱重重捏着,转身吩咐道,“去,去城南宅子给我查,就查这上面的字是何人所写!”

朱勤请的琴师颇有几分名望,否则也不会成为朱嫣的先生,而其座下收的望族弟子不在少数,看这字,其主人只怕便是巴陵这些大氏族之中的哪家少爷……朱勤咬了咬牙,将琴谱给了亲随,亲随点点头,当即走到一边将那批注拓印了一封,又将琴谱还给朱勤,一转身便出去安排了,朱勤拿着那本琴谱,心底的愤怒一点点涌起来。

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伸手到朱氏的姑娘身上?!

朱勤对朱嫣的疑虑又起,然而他却知道问朱嫣是问不出什么的,将琴谱放下,朱勤又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他留了心思特意的看了看,却是没有再看到别的可疑之物,心底稍稍安定,朱勤还未出书房,亲随去而复返,一副有事禀报的样子。

这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不到,不可能这样快。

朱勤看着亲随,“出了何事?”

亲随当即便道,“公子,巡防营之中出了点异象。”

“异象?”朱勤心头一跳,“什么异象?”

巡防营牵扯的自然不是朱嫣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朱勤面色一正,等着亲随禀报上来。

“公子,三日之前,巡防营左营有五十个左右的营兵忽然开始在巴陵城中寻一个人,说是一个逃兵逃进了巴陵城中,另外,咱们的人说那两日巴陵城不对劲,好像是有哪家氏族在倾力找什么人,小人得了消息便吩咐继续查,刚才有了结果。”

氏族倾力寻人?还动用了巡防营?朱勤眯眸,朱家在巡防营也有人,然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巡防营的人,巡防营乃是巴陵城卫,一来氏族伸手太多容易被蜀王忌惮,二来他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在巡防营的势力是哪些,而这次的异象足见他们要找的人多么重要。

找一个逃兵?这实在太反常了……

朱勤盯着亲随,等他道出结果,那亲随面色一肃,“是段氏。”

朱勤眼底顿时大亮,段氏!段氏倾尽全力找一个人?!朱勤眉头抬起,开始原地来回踱步,段氏要找的这个人必定对段氏十分重要,那么对段氏有利还是有害呢?若是有利,便不能让段氏找到,若是有害,也不能让段氏找到!而段氏倾尽全力去找……朱勤眼底一亮,多半这个人是对段氏有害的,不仅有害,恐怕还是致命的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