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孺将宋贵贵转过来:“就想这样,紧紧地抱你一会。”
宋贵贵嗔笑:“傻。”
“走吧,我看你走。晚上梁府见。”
“好。”
君子风花雪月爱意缠绵需有时有度,梁孺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失去了理智。他知道,为今之计,即使自己再怎么心疼宋贵贵也给不了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他还无权亦无势,如今,连财也没有了,空有个梁府三少爷的名号。想到这里,梁孺的牙关紧咬,双手握拳收紧,目光深邃。他必须为自己赚一条路子出来,他要出人头地,他要文武双全。而在此之前,宋贵贵也必须为自己赚一条路子出来。若日后他两年离家,宋贵贵若能考取医女资格,生活有了依靠,地位也受人尊重,算是有了着落,他也能安心些。
**
宋贵贵出了个旧学院,就看见梁孺未她雇佣的马车。原本打算走回去的,没来由的上前被人询问她是不是叫宋贵贵,她还真是吓了一跳。
未料到梁孺考虑这些周到,让宋贵贵受宠若惊。只是这般雇佣马车显得铺张浪费,即便家中基业丰厚,也由不得这般。宋贵贵感激之余,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妥,一路上坐在马车上也是如坐针毡。
到了梁府,宋贵贵略微收拾梳理行装,便去了集市上依照梁孺的意思采购一二。心中并无详细打算,她只是红豆,蜜枣,芝麻的乱买一通,样样分量精打细算,只取了个头三五两的,惹了好几个老板的白眼。不过这些宋贵贵睁眼闭眼的全当不在乎,白眼就白眼,省钱就行。更何况,这做生意的本钱还是向梁孺借的。
哎,宋贵贵心里头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旧债未清新账又来,什么时候才能无债一身轻,再别谈能为自己积攒些什么嫁妆了。
蓦然又想起梁孺雇佣的那辆接她的马车,车夫说梁孺已经付了一个月的定金,这一个月内天天这样来接她。这得多大一笔开销,宋贵贵不知道能不能还得清了。
还好欠的是他。
和面的时候,宋贵贵兀自冒出了这么个无赖的想法。
黄昏时分,梁孺如时进门,好像一日间过得很匆忙的样子,宋贵贵觉得他显得有些疲惫。梁孺进门与宋贵贵简单拉扯几句后,便先去后院冲了个冷水澡,又换了件干净衣衫,这才复来见宋贵贵。
没办法,实在是很累,必须用点冷水洗洗精神,好不叫宋贵贵看出来。
梁孺换下长衫,只着了件褐色布衣短衫,看起来与平日贵公子的形象大不相同,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与质朴。宋贵贵意外地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觉得这般模样的梁孺好似更加亲切了不少。
“是不是也很好看?”
宋贵贵无语摇头:“你还真是夸自己不嫌话多。”
“你心里也是觉得我这样也很好看。”
梁孺扯,宋贵贵也玩心甚起跟着他扯起来:“是了,是了,全天下就你梁公子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多疼疼你》瞅一眼呗。你肯定会看了脸红心跳。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梁孺拿出一块黑匾块:“看,怎么样?”
宋贵贵一看,只见墨色的木匾上面被仔细地磨掉了毛刺,边缘平整光滑,上面大篆体赫然刻着两个大字:“贵颜。”
笔峰苍劲有力,倒不似宋贵贵原先见过的字体,她试探性地问道:“是你写的?”
梁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是的。”
宋贵贵更是欣喜:“你几时学会的?”
“就是最近。”
梁孺未说,幼年时候他便对笔墨纸砚非常感兴趣,后来应为梁夫人的缘故,断了教习。自从答应为宋贵贵做匾挂招牌起,他就萌生了重新学习的欲望,这种欲望在灯市上猜灯谜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灯市的那一瞬间,因为不认识字,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梁孺深深地受到了刺激。既然决心日后给宋贵贵好的生活,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原本家中梁夫人故意排挤,加上又早早地被选定离家从军,他多少也有点自暴自弃。来到琼琚书院以后,纸墨熏香的环境他也实在喜爱,只可惜那里的学子与他实在格格不入。
他们自视清高,以自己一身书墨本领便瞧不起贫贱百姓,说话言语间尽是三六九等的等级区分,让梁孺甚为不满。加上在琼琚书院学习的没有根基,惶惶然不知所云,一来二去,也是耽误了。
意识到种种之后,梁孺一直在背地里用功,天道酬勤加上天资聪颖,短短时间内竟让他练成了一手笔力成熟的大篆字体。
“你可真是有天赋。”
“你呢?今日入学个旧书院,医理学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宋贵贵神伤道:“不怎么样,担心黎先生会不会嫌弃我笨,再过几日就将我赶出去了。”
“别急,日后收完生意,你我一起习文可好?”
宋贵贵雀跃:“好。”
“嗯……”瞧着黑木牌匾上的字迹,宋贵贵微蹙眉头:“我们是胡饼摊子,我不是什么雅致糕点,取这个名字,是不是太文雅了些?”
宋贵贵是无心发问,可梁孺听到的重点是“我们的胡饼摊子”。
“呦?”
见梁孺兀自愣神,宋贵贵举起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一副痴傻神游的样子,不禁好笑。
“嘿,”梁孺回过神来:“不是胡饼摊了,是胡饼铺,从此以后,你的铺子。”
宋贵贵眨眨眼:“什么意思?”
“走,”梁孺拉过宋贵贵:“把你的用具带上马车,我带你去看看。”
梁孺又雇了辆马车,载上宋贵贵出饼的一应杂碎用具,最重要的是载着宋贵贵,一路缓行,在琼琚书院旁的街口停了下来。
车马停在一间空铺前,看样子是新盘下来的铺子,门匾装面都没有,只是内应却打扫得干净。铺子不大,却也够做个小买卖,有瓦遮风挡雨,比在外面摆摊风吹日晒强上许多。
梁孺下了车,攀上梯子,将“贵颜”的木匾挂了上去。铺子有了招牌,顿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