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叶蓁在陆母身边坐下,对面餐桌上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贼眉鼠眼的低级做派,长着一副一眼生厌的脸。

陆北川的父亲陆少仁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个个小燕子认爹似得巴巴地往上凑,但有陆北川这个正经儿子在,陆老爷子在,陆少仁也不敢真的把人往家里领。

一年前陆北川出车祸,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没要了陆北川的命,差点要了陆北川他妈的命,后来诊断为植物人后,陆父领了个合心意的私生子带回了家,也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男人,陆北帆。

陆北川昏迷不醒,陆家大家大业的,总不能没人继承,陆老爷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陆北帆这人从长相到性格再到烂泥扶不上墙的能力,就是个自以为成为了陆家二少爷就能稳坐江山的蠢货。

叶蓁刚嫁进来,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没从叶蓁身上挪开过,觊觎着叶蓁的美色,曾在陆北川床前强行搂着叶蓁心肝宝贝开心果的乱喊乱叫,幸好陆北川是个植物人没有外界感知听不到,否则妻子和弟弟在他面前上演活春宫,头顶放羊,这得活活气死。

不过陆北川醒后,这位二少爷的下场确实也挺惨的。

就那么点小聪明,在心狠手辣的大反派面前,完全不够看。

陆家的佣人给叶蓁送上早餐,就听见陆父说:“公司那些事给了你两个月你也应该熟悉了,吃过早饭你跟我一起去公司。”这话显然是对陆北帆说的。

陆北帆喜上眉梢。能和陆少仁一起去公司,也就说明了这是要正式承认他的身份,承认他在公司的位置,要把他当继承人培养了。

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好的爸。”

叶蓁余光看了眼全身都在颤抖却竭力忍耐的陆母,垂了眼睑。

在这样公众的场合,陆母需要大度,需要善解人意,需要为整个陆家着想,更要维护字丈夫的尊严,不能像一般家庭的女人那样,在自己儿媳妇和私生子面前朝自己的丈夫大吵大闹。

豪门是非多。陆北帆现在还能沾沾自喜,等陆北川醒了,整个陆家,别说是陆北帆,就连陆少仁,都没立足之地。

饭桌上看似风平浪静,可饭桌底下渐渐有些不对了,坐叶蓁对面的陆北帆,腿都快伸到叶蓁大腿这来了。

在陆北帆看来,美艳的小嫂子守着个植物人,如同守活寡,简直暴殄天物!

他那个便宜大哥是好不了了,与其浪费,不如自己尝尝鲜,反正以后整个陆家都会是他的。

这些天羞涩胆怯的小嫂子突然变高贵冷艳,可把他憋坏了。

叶蓁放下汤勺,笑吟吟望着陆北帆,“不好意思,我的腿不小心放到你脚下了,请问你能把脚从我的大腿上挪开吗?”

第2章

陆北帆是个典型的色令智昏之人,无论是样貌学识能力还是身份都上不得台面,完美无缺继承了陆父的基因精髓,好色成性。

这些天以来陆北帆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已经够让叶蓁恶心了,现在蹬鼻子上脸还敢动手动脚?

她只想着安安静静过日子,等她暗地里安排好一切之后默默离开陆家,但也没想过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自己。

叶蓁话音刚落,餐厅里气氛突变,原本紧滞的氛围像是触碰了高压线般,一侧的佣人等连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陆母直接将碗和勺子往桌上重重一扔,陆北帆蹭在叶蓁腿上的脚飞快收了回去。

陆北帆还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嫂,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你了。”

叶蓁笑了笑,“没事。”

都是人精,桌子底下什么事虽然没人看见,但这么多天陆北帆明里暗里对叶蓁的各种暗示,赤裸裸火辣辣的眼神,都是有目共睹的。

到底是自己最喜欢的情人给自己生的儿子,陆父少不得要替他解围。

接过一侧佣人递来的毛巾,他看了陆北帆一眼,说:“好了,该去公司了。”

陆北帆有恃无恐,洋洋得意示威似得看了叶蓁一眼,理所当然忽略了陆父警告的眼神。

叶蓁心底发笑。

哥哥还没死,仗着自己现如今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就已经做好了接收自己植物人大哥妻子的准备,觊觎自己的嫂子,也不想想,陆家最不缺的就是私生子,如此肆无忌惮,结局得再惨叶蓁也不觉得奇怪。

这样一个蠢货,叶蓁有理由相信,就算陆北川醒不过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人蠢,给个男主角戏份都能把自己作死。

陆北帆起身,殷勤跟在陆少仁身后,离开了陆家。

陆少仁与陆北帆刚走,陆母就把面前的碗筷摔得粉碎,怨恨看着大门方向。

叶蓁坐在餐桌边上,细嚼慢咽,淡定将早餐吃完。

什么豪门恩怨,什么继承权纷争,都和她没半点关系,等她打点好一切之后,就能顺势离开这,反正和陆北川结婚的是叶晴,不是她叶蓁。

吃完早饭,叶蓁上楼,照例去‘伺候’她那位植物人丈夫,医生每日的例行检查也进入尾声。

给陆北川检查的医生是陆母特意从国外请回来的著名脑科专家william,美国华裔,戴着眼镜,长相斯文清秀,很有书生儒雅气,在医学界算是年轻有为。

叶蓁面带愁容,“医生,我丈夫他……情况怎么样?”

william叹了口气,脸色沉重,操着一口标准而又流利的普通话,“还是老样子,不过不要灰心,事在人为,有空多给他做做按摩,可以避免肌肉萎缩,醒来之后恢复也快一些,还有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应该的。”

医生以及一众护士走后,叶蓁坐在床边,用从按摩师那学来的手法给陆北川按摩,语气故带忧愁,“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今天又被人骚扰了,早上吃饭的时候你那个便宜弟弟都把腿伸到我大腿了,我看小说里……”叶蓁迟疑,改口,“我听人说你从前挺厉害的,怎么现在就沦落到自己妻子被人欺负的地步了?”

叶蓁看着陆北川削瘦分明的下颚,回忆小说里陆北川所做的种种恶行,“我呢,今年才二十二岁,既没感受过爱情,也没体验过生活,糊里糊涂的代替姐姐成为你的妻子,给你‘冲喜’,尽心尽力伺候你,可是你看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我的立足之地,”她叹了口气,“所以我决定,过两天我就离开这里,你不要怪我,你爸妈不喜欢我,小叔子还对我动手动脚,陆家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声泪俱下,叶蓁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暮色四合,叶蓁揉了揉自己酸胀的手臂正准备下楼,房间外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