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牛奶怎么样?”
william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心虚又尴尬摸了摸鼻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不用,我不渴。”
“那行,坐吧。”
好一个下马威。
william看了置身事外的陆北川一眼,心里暗自痛骂这家伙过河拆桥不仗义。
陆北川像个没事人般问道:“妈呢?”
“带宝宝打疫苗去了。”说完她偏头望向william,“医生,别傻站着,坐呀,我还没感谢你去年尽心尽力替北川治病呢。”
这话虽然是带着笑的,可听在william耳朵里真是瘆得慌。
他用在中国学到的客套话,客客气气道:“叫我william就好,我是医生,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国外悠闲惯了,一时间这么小心翼翼地说话赔笑,还真让他浑身不自在。
“和北川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他什么朋友,今天你能出现在这里,想必你应该不仅仅是北川的主治医师吧?”
william咳嗽了两声。
陆北川将叶蓁还未喝完的鸡汤端起,舀起一勺喂到她嘴边,“我们曾经是同学。”
鸡汤就在嘴边,叶蓁看了陆北川一眼,挑眉,张嘴喝下。
一勺一勺一大碗鸡汤就这样被陆北川喂完了,william坐在一侧看着两人秀恩爱。
陆北川这人吧他是知道的,难接近,不仅仅是别人接近他,同样的,他也难以接近别人,总是冷冰冰一张脸,心思诡谲莫辨,有那么亦正亦邪的意思,从前看他办事也都是游走在容易越界的灰色地带,他是真的担心某一天陆北川误入歧途。
现如今他算是放下心了,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这叶蓁或许就是降服陆北川的人。
有叶蓁在,陆北川越界之前也应该会好好思量。
陆母抱着孩子从外走进,一见william亦是十分高兴。
william替陆北川治病那段时间他就是陆母的所有希望,直到陆北川醒了,还没等陆母好好感激他,william又回国了。
“william医生,真是好久不见,你替北川治疗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这次你可不能不给伯母这个机会。”
“伯母您严重了,我是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陆母看着与自己儿子一般大的william,眼底满满的慈爱。
“这是北川的孩子吧。”
“是啊,叫知非,小名叫粥粥,你抱抱?”
william小心翼翼将粥粥抱过去,小小的一团睡得真香,时不时还吧唧嘴两下,这温馨可爱的一幕,竟然让这位流连风花雪月的william医生,此刻有了娶妻生子的念头。
找一位貌美合心意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安稳地度过余生美满的人生。
幻想起来似乎不错。
但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william走后,陆北川问叶蓁,“你有什么朋友吗?可以让她们来看看你。”
陆北川是觉得叶蓁一个人闷在医院里,如果有朋友的话可以让朋友过来说说话解解闷,打发时间。
叶蓁仔细想了想,小说里因为叶蓁的性格关系,从不主动与人交好,初中高中乃至大学一直都是一个人度过,有朋友,但也仅仅只是那种见面问句好的朋友而已,关心亲密的朋友,竟是一个都没有。
“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就算有那么不是她的朋友,继续交往也没什么意思。
可听在陆北川耳中,这两个字让他更为怜惜。
他调查过叶蓁的过去,知道她这些年的自卑与经历。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孤独的生活。
“不过没关系,”叶蓁豁达一笑,“朋友嘛,以后再交就是。”
陆北川爱她这份豁达与通透,“嗯,以后再交。”
在医院观察了一个多星期,医生再三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陆北川便将叶蓁接回家中修养。
叶蓁还在坐月子,吹不得风,陆北川便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一路从地下停车场离开医院。
陆母全程抱着孩子,前前后后提东西的人无数,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医院,回了陆家。
此刻的陆家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陆老爷子更是将老宅那边所有的月嫂都调了过来,婴儿房在主卧旁边,里面堆满了小孩子的玩具,当然,这个房间现在虽然是个婴儿房,但等粥粥长大,改成少爷房那也容易。
叶蓁曾委婉表示在主卧床边加一张婴儿床,这样以后也可以让孩子睡在主卧她来照顾。
不过这个方案被陆北川一口否决。
他事先了解过,刚出生的婴儿半夜需要起床喂奶,而且婴儿的作息不稳定,大半夜吵起来叶蓁也不用睡了。
白天叶蓁可以亲自照顾孩子,至于晚上,陆北川觉得将孩子交给月嫂比较好。
都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个月的太后,叶蓁深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结婚那天自然是不用说,甭管陆北川当初和她结婚存着什么心思,但那天确实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了一天的公主,怀孕这十个月以来更是对她百依百顺悉心照顾,而这坐月子的一个月里,叶蓁是真的觉得陆北川在把自己当猪在喂,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面前端,严格执行医嘱,月子里产妇不该做的那是一点也让她插手,就连粥粥尿了,换个尿布都不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活的真像个颐养天年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