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叶振廷还欠着高利贷四千万,就算把家里所有不动产全卖了也凑不齐这四千万!
她眼底含泪望着叶蓁,“蓁蓁,我知道你恨妈妈,可是那是你爸爸,他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非得把他往绝境上逼呢!”
叶母这口口声声的指责,好似叶蓁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般。
叶晴忙上前来扶住叶母,抬头望着将叶蓁护在身后的陆北川,复杂的神色一掠而过,但更多的是嫉恨。
她怎么能不嫉恨。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两人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道路,叶蓁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陆北川替他摆平一切,而自己精心筹谋,却依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爱情,事业,家庭,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全都毁了。
叶晴深吸口气,按捺住心底的种种情绪,语气十分无奈对叶蓁说:“蓁蓁,咱们到底是一家人,血脉相融,差不多就算了,别太过分了。”
“在叶先生叶夫人收下那三千万的时候,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绑架勒索,是违法行为,我不认为我哪里做的过分了!”
叶母紧抓着叶晴的手,对叶蓁这一番毫无感情的话痛心疾首,“叶蓁,无论如何,他是你爸爸,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做!”
被陆北川护在身后的叶蓁气笑了。
“第一,绑架勒索是叶振廷的确存在的行为,人证物证俱在,你如果不服可以去问警察。第二,当初三千万买断我和叶家的关系,是叶夫人您和叶先生答应了的,我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我做错了什么。”
“他好歹是你爸爸,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叶蓁表情冷漠,毫无触动,“抱歉,这是刑事案件,并不是我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拥有这个机会的。”
叶母愤恨望着叶蓁,眼眶的泪源源不断落下,她紧握着叶晴的手,怒斥着叶蓁,“当初我就不应该生你!应该在你一出生就活活掐死你!”
是什么时候叶家开始走下坡路的?
叶母想了许久,好像是从叶蓁代替叶晴嫁给陆北川之后。
自那以后,叶家似乎厄运缠身,干什么都不顺利,叶振廷投资失败,叶晴在娱乐圈也不温不火,时至今日,叶振廷锒铛入狱,留下她和叶晴两人相依为命。
而叶蓁却过得好好的!
在陆家享受着原本不属于她的富太太生活。
叶蓁轻嘲,“当初你们生我有征求我的意见吗?”
“你……”
叶晴打着圆场,苦口婆心劝道:“蓁蓁,你也少说两句,体谅一下妈妈。”
“我没什么话好和你们说,今天来警局只是为了录口供而已,口供录完我们也该走了。”
说着,叶蓁便紧攥着陆北川的手作势要离开。
叶母浑身颤抖,死死盯着叶蓁,“所以,你是铁了心的不肯帮你爸爸了?”
“我说了,叶先生触犯的是法律,恕我无能为力。”
“好……”叶母冷笑着,倏然眼眸一凝,望向陆北川,眼底尽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陆北川,你听好了,当初你车祸昏迷,陆老先生是想让叶晴嫁给你的!”叶母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指着叶蓁,“你的妻子应该是叶晴才对!叶蓁她只是冒名顶替了她姐姐!”
“妈!”叶晴似有难堪,低声隐忍劝道:“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叶蓁她幸福就好。”
叶晴这番话,似乎当年的事情真的别有隐情,她仿佛真的是叶母口中所说的被瞒骗的一方,但因为苦衷而有话不说,隐忍劝着叶母,苦笑着在陆北川面前演绎自己的宽容大度。
这番苦心劝阻,与不顾一切的叶母相比,简直两个模样。
“怎么不能提?为什么不能提!我说的是事实!”她望着陆北川,神色癫狂,疯了般,“陆北川,你看好了,叶晴才应该是你的妻子,叶蓁她只是鸠占鹊巢而已!”
陆北川与叶蓁十指紧扣,手指上两颗钻戒显眼,两人站在一块,再般配不过。
“我不看过去,只看当下。”
这些天陆北川也看过网上写的那些所谓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说什么一无是处的叶蓁嫁给了自己是叶蓁走运。
但只有陆北川自己清楚,叶蓁的好,别人不知道万分之一。
在他是植物人时,所有人心怀鬼胎,唯有叶蓁,一心只期盼着他醒过来,也只有她坚信自己能醒过来。
“陆北川,你看看叶晴,”叶母将叶晴拉到陆北川跟前,焦灼道:“她什么都会!她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她从小成绩优异,她是我的宝贝是我的骄傲!只有叶晴才配得上你,叶蓁她什么都不会,怎么配得上你!”
叶晴眉目更带急色,看向陆北川还带着几分得体的歉意,似在为自己母亲而致歉,面上含着几分恼怒,嗔怪道:“妈,你别说了!”
陆北川眼底寒意稍纵即逝。
“叶蓁亲口对我和叶晴说,要物归原主,当初她就提出让振廷送她出国只为离开你,结婚典礼上,也是叶蓁策划的,她做了那么多事,全都是因为她不爱你只想离开你!”
“你以为叶蓁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还不是看你陆北川有钱有势!否则,她早就走了!”
陆北川眉心紧蹙,紧咬的后槽牙使得他侧脸紧绷,脸色凝重得可怕。
叶母说了这些还不够,“还有,你知道林湛吗?蓁蓁当年有多喜欢林湛你知道吗?她偷偷穿叶晴漂亮的衣服去见林湛还以为我不知道……”
陆北川不愿意再听,他紧握着叶蓁的手,大步离开警局,远远还能听见叶母的痛哭声。
——“只有我的晴晴才配得上你!”
一路沉默。
上车后陆北川猛地将叶蓁压在后座上,叶蓁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眼前一阵恍惚,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在眼前徒然放大,唇上被陆北川大力啃咬,唇齿交缠间,那股力道几乎让差点窒息。
叶蓁下意识偏头想躲,可陆北川大力箍在她脑后不许她动,更不许她逃,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毫无预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