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菜单给我,让我看。
我又问,“那林欢乐怎么办?”
他双肩轻松的一耸,很明显的那个意思,whocares?
我站起来,“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了。”
勋暮生,“这算什么,廉价的友谊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发现自己的幸运?我给了你别人幻想都幻想不到的机会。同样的,我能给你这个机会,也能给别人。”
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和我记忆中的小暮完全不搭嘎。
我摇头,“不是,勋先生,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所以我要节食,我不能让simon他们有什么借口把我踢出et,你也知道,现在的工作实在太难找了,连大学生都过剩,更别我说这样没文凭没有背景的小虾了。”
“无论如何,谢谢您。”
我甚至还像日片韩片中的淑女那样依循古礼微微点了一下头,这才走的。
到了门口,一个喝的差不多要茫的男的冲着我笑。
“小姐,你到哪里去?我请你喝酒吧。”
真不幸。
无论我怎么不想搭理他,我们都得坐同一个电梯下楼,这让他好像会错了意。
“小姐,我的跑车就在楼下。”
到了楼下,我走的后门,省的碰到记者,谁想到,那个男人的车子似乎也停在后面的停车场里。我往前走去公车站,那个男的也一直向这边走。
“我的跑车在这里,在这里!”
同时,biubiu两声,打开车锁的声音。
我一回头一看,……
靠!
一辆光鲜亮丽的,红色的——美人豹。
照simon张的想法,开30万的车子冒充宾利的是蠢蛋,那开7万的车子冒充跑车就敢当街泡妞儿的是什么?
草履虫?
我换了两次公车,摇了40多分钟,才回宿舍。
我一开门,那个在众多媒体心目中架子大的堪比华尔街之王的应该在洛桑开世界银行家会议的康斯坦丁执行主席勋四少童鞋,正在喝茶看片儿——关于北极生物的纪录片。
他的头发有些潮湿,似乎刚洗完澡,手臂上缠绕着医用防水胶带。
皮肤娇嫩,光滑水润的,像个刚出锅的白糖糕。
我看了看他,“四少,那个,你用的是我的电脑吧。”
他看了我一眼,“嗯。”
我,“我电脑设置了密码的……”
“是1234567吗?”
我,“……,嗯,是。”
“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那是密码。安全等级实在太低。”
“哦,那我下次设置高一些的。”
“好的,麻烦你了。”
……
这到底是什么次元空间的谈话啊??!
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
家有四少,如有宠物。
需要定时投喂。
我把从公司借出来的那个马克?雅各布的裙子像个神像一般的挂起来,因为弄脏或者稍微损坏,都要从我万恶的卖身钱里面扣钱。
然后我自己从淘宝买的连衣裙,到街上买了两笼汤包、一份河粉、一份凉面,一份辣鸭脖,一份藕,还有灌在塑料瓶中的店家自制的山楂酸梅汤。
在这个貌似有些伤感的夜晚,有个活物可以一起分享食物,无论ta是流浪猫,流浪狗,街边卖姑娘的小火柴,还是华尔街的银行家,这些都不重要,真的!
当然,华尔街的银行家更好,尤其是个负伤的,隐藏对不能说的秘密的银行家更好,这样可以让我深刻的理解到‘其实我还不是最惨的,你看勋四少,身家不可计算,不一样蹲在小屋里面啃鸭脖吗?充其量,他啃鸭脖子的时候比较优雅,可他再优雅的进食方式也不能把鸭脖子变成一只牡蛎!’
不过就像所有的变装舞会都有终结。
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后,面具和伪装一起被红果果的扒下,银行家会继续在上东区吃他的brunch,小虾米会继续在街边小店捧着一份小笼包喝豆浆。
就像两条河流,虽然因为自然灾害偶尔有交集,不过最终还是要分开。
早上我一睁眼,屋子里面就剩我一个,哦,还有一张特殊花色签着‘勋世奉’大名的空白支票。我当时被这样的金灿灿的大运当即撞昏了头。我应该学姜喜宝的样子,拿着这支票到珠宝店去弄一个麻将牌那么大的钻石戴在手指上,或者直接从银行提出一大笔现金,然后轰的一下子砸到勋小暮的脸上,让他以后不要烦我!老娘不在乎你给的这个万人艳羡的鬼机会!或者是,直接买房子,解决我这辈子的生存问题,然后再抽时间好好research一下我前世究竟是饿死的,还是开车撞死的这个光荣而伟大的问题!
还有……
电视中马云正在演讲,他用他那个深刻的小眼睛看着屏幕,然后严肃的说出来一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你穷困潦倒的时候吃了,早晚是要还的,而且损失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