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到他那个灰色羊绒椅子后面,斜睨着我,“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说完,再身边的人极其谄媚的躬身当中,从别人为他打开的玻璃门中,走出会议室。
我似乎听见了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后面,总觉得那里开始发热。那边有些一些秘书和记录人员似乎窃窃私语,——‘七少不会真看上她了吧……不会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单独上七少的办公室?……’
旺财走到我面前,以一种慈悲为怀的面孔居高临下挡住了外面炽热的阳光。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当不成演员,et还有其他工作可以做。你不会露宿街头的。”
我差点就内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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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我推开眼前折扇门,勋暮生单手支撑着下巴,在他那个180度角全景落地玻璃窗前面微微低着头,阳光透过云端透射进来,映着他的脸色有些淡金色,像一个十五世纪佛罗伦萨的枢机主教,在城堡的壁火边研读《圣经》。
他看见我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
我坐好。
然后,我听见了勋暮生略微带一些金属质感的声音,“我们的对话可以简单一些。公司在你身上不赚钱,可是如果对你弃子,就等于承认我的眼光失败,这对于新近成为et总监的我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不过,……你并没有免死金牌。”
他转过那张穷奢极侈的办公桌,靠在这里,双腿交叉,他的手指抚摸它,像爱抚他最心爱的女人。
“我曾经在伦敦苏富比拍回来一张桌子,worthforthousandsofgreatbritainpounds,英国前首相winstonchurchill曾经用过。有一天,当它被抬上来的时候,我发现,它跟我办公室设计师的风格完全不合适,可是当时我的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所以我有两个选择,一,重新选择一个设计师,重新设计办公室,二,换掉这张办公桌。”
勋暮生看着我,“我最终决定扔掉了那张办公桌。我不想仅仅因为一台价值连城的桌子来毁掉我完美的办公氛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忽然觉得,勋暮生进化了,反而我变成了那个tinyiq的家伙。
我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俯□,全身笼罩在一股昂贵的香氛中,那种由法国大师为他亲手调制的香水让我有一瞬间的灵魂出窍。
“听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搞砸了,我就毁了你。”
今天是我的luckyday,我被我的老板和兼职男友义正词严的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最后通牒,然后我接到了地狱的来信。
那个身份成谜是,又妖孽成性的伽利略?冯约我到雅各医院见面。
这个医院是二战期间曾经到仲宫避难的犹太人捐款建造的,现在隶属于本省的医科大学。这是一个跟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高而且古板,像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芝加哥大楼。它的顶层是一个直升机的停机坪。
快冬天了,小风一刮,好像空气中都带着雪的味道。
我上了顶楼,看到一身prada窄身西装的伽利略正站在护栏前面,挺着的后背像一杆步枪,因为挺他的太直了,所以腰线有些微微的塌,看上去,妖孽极了。他双手拿了一个英国骨瓷的杯子(一手拿着瓷托,一手拿着茶杯),里面泡的是加了柠檬的红茶。
他就像这个世界的bug,世上仅此一个,限量中的限量,没有之一。
他听见声音,回头冲着我笑,“hi,小湖。”
我抚了抚被顶楼狂风弄的有些忧伤的乱发,走到他跟前,“别跟我说我又该死了,或者说去什么见鬼的古代去拿着人参当萝卜吃!”
“安静,安静,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放心,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事实上,我正在度假。”
我惊奇,“看样子,你在人间看了不少的电视剧。我说特助哥哥,你这个度假是什么意思?”
伽利略对我说,“当你拥有永恒的生命之后,想要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就好像拥有无穷无尽财富的人时常不断的想要做一些慈善一样。几万年中我都在不停的工作,甚至没有带薪假日,所以最近我会忙中偷闲,在人间引渡亡魂的时候,顺便放自己一个假。”
我,“那你的阎王老大不会查勤吗?”
“当然……”
我,“啊?还有这样冤大头的boss??你真幸运。”
他斜睨了我一眼,“当然会!!只不过人间的时间和我们的绝对时间是有区别的。因为这里的原子运转速度和绝对时空的原子速度是不一样的,简单一句话,‘山中仅一日,世上已千年’。明白吗?绝对时间上过一天,在人间就有一千年。”
我咬牙切齿,“腐败!!”伽利略就好像现在0.2%的那些拥有80%财富的人,又好像intime那个拥有一百万年时间和生命的家伙,绝对时间等于绝对的腐败!!
这是普世真理。
我放下心。“既然你不找我的麻烦,那么就当我们之前不认识好了。”
不对!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抓住他的红茶杯子放在水泥台上,然后用力摇晃着伽利略,“我说,特助哥哥啊,你说文曲星的华文榜上没有我的名字,我写文一定会被饿死,那你可不可以帮我算一卦,看我演戏能不能活下去?!”
伽利略嫌恶的推开我,“我正在度假,度假!!”
我,“那你装神弄鬼的跑到et的酒会上来冒充什么神经病专家是为了什么吗?”
他,“这是我度假时候的兴趣。ps,我是神经学专家,不是什么神经病专家,understood??”
我,“那你叫我上来跟你吹风是为什么?”
他不说话,从西装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是在瑞士手工制造的,白色的硬纸看山去好像是手工车开的小羊皮,名片上有金子描绘的线条和类似某个家族的图案。
他咧开嘴,整齐的白色牙齿闪动着冷芒。
“这个人让我调查你的背景。事无巨细,你的爱好,你的教育,你喜欢吃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的情史,你之前可能有过的每一个男人,他们的爱好,家庭背景,和生活习惯,甚至连你的血检报告和神经承受度都要写在报告上。”
我嘀咕,“原来你不但是神经病专家,还兼职做cia……”
我没有说话,就认清了名片上写的东西,很简单,仅仅一个名字,一个公司的名号。
——arthurhs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