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以为是谁?这不是咱们的a小主吗?”
一个如同三春柳絮到飘荡一般的长音,我一回头,就看见如同乔深一般耀眼、万众瞩目的红色佳人萧容。她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指拿着一杯香槟,烟视媚行一般的笑。
她一身大红,——在华尔街,红色只警示的颜色,只有股票价格下跌才用红色标示出来;在人间,红色是欲望的颜色,热情、澎湃、备受瞩目,于大千世界中,一眼看过去就能望到,男人就是这样被这抹红色勾引的……
在et,红色,就是萧容。
她不像勋世奉,不是那种冷淡的、名贵的珠宝,似乎没有生命,却能璀璨到时间的尽头;她只是萧容,开到盛极的花,明艳照人,娇娆欲滴,却似乎很脆弱。
萧容的手指抚摸着自己颈项上的那条泰米尔红宝石项链,嚣张的笑着,像是知道自己的美艳在男人眼中勾起无限翻滚的欲望,于是笑的更加的嚣张。
我看着她,……,别说,她太美了,这样的装束,一身红色,红宝石的项链,让她的确更加出色!怪不得她这样的张扬,她适合张扬!
“我还以为你戴着那条珍珠项链呢?那原本是我选中的,只是我觉得它太矫情了,正好和你很像。alice,你知道,大家在背后怎么说你吗?”
她慢慢走进。
我点头,“嗯,中文是贱人,英文肯定是bitch.”
我一项有自知之明。
萧容也笑了,还拍了拍手,“对,就是一个清纯的婊子。表面上看去很无辜,其实你最阴毒了,你……你!你怎么会戴着这条项链?!这是勋家刚拍下来的,本来要送往纽约勋氏祖宅收藏,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我,nce借给我的。”
“勋暮生!”
萧容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念出这个名字,似乎把她的心脏剖开,里面都能看到血淋漓的这三个字。
我的心也开始砰砰乱跳,“怎么了?”
她一口喝完了手中香槟,忽然哭泣起来,“勋暮生是魔鬼!我恨他!我恨他!!
你们以为我是他的女人,你们都羡慕我,你们以为我有数不尽的金钱,我可以拥有令人艳羡的跑车,我可以到名店肆无忌惮的扫货,我可以拿到最好的最好的片约,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
我忽然想起来,在簋街小火锅店,当廖安问勋暮生给萧容那辆柠檬黄的兰博基尼的时候,勋暮生也说,这是萧容应该得到的。
……
我,“那不是很好吗?”
萧容一扬手磕碎了手中的水晶酒杯,“勋暮生连碰都没有碰过我!他当我是他谈生意的筹码,我在他手下活的连娼妓都不如!《战国》一个多亿的合约是我谈回来的,啊,谈回来的,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我睡回来的!我要一辆600万的车难道不应该吗?”
她手中的碎香槟杯带着锐利的玻璃碴,对着我。
她慢慢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看着她。
“alice,你凭什么?你长的不如我美,演技不如我好,演戏不如我努力,你甚至都没有付出过我这么大的代价,可是为什么,勋暮生把一切好的机会都给了你?!你凭什么能拿到《战国》第一女主的位子?天底下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吗?”
“你凭什么?就因为你的那个扯淡的体检报告,说你是处女?”
“啊!天大的笑话,我被勋暮生送出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被男人碰过,我也是处子,可是他还是不愿意,他嫌我脏……”
她都开始哆嗦了。
“乔深警告过我,说勋家的男人都不是人,我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他的呢……我以为,他不一样……他对我笑,拥有那样笑容的男人,怎么心却那么狠呢……为什么……”
我一把抓住萧容的手腕,用力磕在露台的雕像上,那个破碎的香槟杯从通天塔的顶端,向下坠落。
风声……
似乎,有一个极为纤细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激流中飘荡的丝线,穿越了前世今生,到我的耳中,“苏离,闭上眼,不要看……”
然后,就是一个人影从高楼坠落。
我想要伸手,抓住的只有空茫。
眼前,就是这一派华美之极,如黄金流转般的人间。
可是那个男人,却像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丝的触觉,……,他就像是一颗晶莹的水滴,从翠绿的竹叶尖端,慢慢垂落,……,滴到我的心上,却是一片焦灼般的剧痛。
是谁?
他是谁?
然后是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狠狠的卡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愤怒到面容扭曲的美人。
萧容的眼中全是黑色,就如同她身上那片红色一般,一样象征着奔腾翻滚着的欲望,无限的杀机。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臂,可是她比我更加用力,也更加疯狂。
就在我大脑缺氧,将要昏迷的时候,一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从我身上掀起萧容,就如同巨浪拍打石岸一般,把她从我身上撕开,推倒于地。我似乎抓了萧容的手指,我摸到了什么,抓了一下,我以为会撸下原本属于我的黄金蔷薇戒指,可是我拿到手中一看,只是一枚卡地亚的碎钻白金指环。
狰狞的现实扑面而来,瞬间,清爽的呼吸猛然灌入我的肺部,我剧烈咳嗽起来。
徐樱桃用力拍了拍我的脸颊,“你还活着吗?喂,喂!”
我哑着嗓子说,“咳,咳,咳!别拍了,我会被你拍死的。”
“怎么回事?”
勋暮生冰冷之极的声音从露台下面传过来,徐樱桃站起来,摆了摆手,“没事,有人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