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开始迷糊了。
高烧好像燎原的火一样,来势汹汹的,等我支撑着终于趟在床上的时候,医院的被褥冰冷的让人舒服到了极点。
值班的护士把药物拿了过来,把医疗卡和回执单递给我,然后才把我的手腕拿了出去,用胶管绑好,对着鼓起来的血管一针扎了下去……
隐约看到护士小姑娘的手,把盐水袋挂在从天花板吊着的架子上,我终于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似乎还记得春节的时候,廖安很怜悯的看着我,“别人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剧组,你怎么活着的,连朋友家人都没有……”
是啊,我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没有家人,没有亲人,……,有朋友,可是simon张在欧洲,廖安很忙,……,勋……,可能他已经不算朋友了。
我没有朋友在身边可以去烦扰,自己只能就这样一个人。
就这样活着、就这样死去,都是一个人。
alice,或者说是,苏离,你寂寞吗?
本来想着第二天早上8点的时候往公司打个电话,请假,可是没想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了。拿出手机,我看了看,上面有3个未接来电,都是katie杨的。
我赶忙回拨过去,
嘟嘟……
一接通就听见katie杨很着急的声音,“alice,你哪里去了?”
我,“咳,咳……我,感冒了,我想请三天的假。”
katie,“哦,好吧。今天有公司就新闻媒体发布有一个会要开,勋先生问了一句你怎么没有来,我们都不清楚原因,他好像特别不高兴,……,行了,你安心养病吧,我告诉公司就好。”
“嗯,谢谢。”
今天的药水都输完了,我去了洗手间,刷牙洗脸,又买了一些瓶装水,喝完之后,继续上床睡觉,晚上九点的时候,似乎又有电话打进来。
我一看,是徐樱桃。
我接听,“樱桃,怎么了?”
徐樱桃,“没事,就是刚才勋暮生来了一趟,问我你是不是在家,我说一天没有见过你,我就让他到楼下看你的车子在不在?你的车子到在,就是不开门,……,你在家吗?”
我,“我在外面。”
“哦。”
我,“那我放了。”
切断了通话。
继续睡。
……
80
80、80...
第二天,好像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外面走廊上有人说话。
……
“请问,艾丽丝小姐在哪个病房?”
“艾丽丝?是那个女演员吗,那你是谁?不会是狗仔记者吧……也对,这么老了还当狗仔,也挺悲催的,你是谁啊?”
“我是她朋友。”
“朋友?我还以为你是她爸爸呢!”
“……”
好半晌,来了一句,“不是。”
“小张!”
“是,刘医生,怎么了?”
“前天晚上的那个艾丽丝,你让她在哪个病房了?”
“3号。”
“哦,大叔,她在3号病房。”
“谢谢。”
……
有人推门进来,我借着外面清晨的阳光看着门口,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大叔,推开门走进来,我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他按亮了门边上的顶灯开关。
我,“max大叔?你怎么来了?”
max,“听说您病了,过来看一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我,“n,……”我马上意识到勋暮生不是朋友了,就改口,“是勋先生让您过来的吗?”
max点头,“对,是少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