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精英组成的医疗团队对勋暮生进行紧急治疗。
因为原先的的枪伤没有很好的恢复,他的伤口有些发炎,并且引起低烧不退,为了杜绝并发症的风险,医嘱,一个月之内只能卧床静养,不能再移动位置,所以,在这一个月之内,他不能再回纽约,只能呆在他哥哥为他在城堡专门保留的房间之内。
我回到卧室,关上门,就坐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哭,眼泪哗啦哗啦的落下来,哭的鼻子通红,于是,我把整张脸埋在膝盖之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很想哭,并且,一个人哭的时候,根本不用顾忌什么,就哭的越来越嚣张,哭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哭泣的初衷究竟为了勋暮生,还是为了什么,总之,只是感觉到身体内部好像一直很苦,一直很涩,那种气息压迫着泪腺,哭成了一个烂桃。
我的脸肿成了一个猪头,最近不能去公司。
因为,不论是我,乔深,还有勋暮生的三角恋的八卦,还是‘alice即将嫁入豪门’的八卦,我都不想去回应,也无法去回应。
我就躲在城堡里面,也没有去看看勋暮生。mary姑娘说,他的心情不好,所以,伤势和身体恢复都不好。
我不知道应该面对他。
勋世奉在事情发生的第17个小时之后,从纽约回到北京。
并且,跟随他而来的,是一个27人精英小组,据说,这是康斯坦丁的律师团,还有一个会计师团,外加三个华尔街的顶级精算师。
他们来北京,目的就是为了准备勋世奉的全部婚约材料。
冯伽利略已经把关于我的所有需要结婚准备的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就是他同mary姑娘预约了3天的工作时间。
这三天,他们需要用来对我讲解,外加最后讨论婚约,还有婚约上附带的各种信托基金,股票转让,房产过户,现金账号,珠宝,等等的,各种事关财产的协约和文件。
我面对自己面前的盖满了一桌子的文件,手指发抖到连签字的钢笔都握不住,更不要说在这样写文件上签上我的名字了。
勋世奉握住我,拿起钢笔,他说,“签字。”
他的手指刚硬如铁,指骨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显得有些狰狞,那是只属于男人的力度,我抬头,看见他面色如常,几乎可以上的说上面无表情,不过,我看见他太阳穴有些微跳动。
周围空无一人,原本满屋子的什么律师,会计师,还有精算师,还有一些什么人,都离开了,他们留下一屋子的文件,还有我与勋世奉两个人。
他对我说,“签字,否则我尽一切可能剥夺勋暮生的继承权。我三叔是什么下场,他就是什么下场。”
我看着他,认真的看着他,艰涩的说,“我们的事情,同他没有关系。对不起,我不能同你结婚,我……”
勋世奉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手中的力度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而他的眼睛。
竟然变成了深蓝色,有着难以言语的冷酷。
在他的注目下,我低头,看着他攥住我的手,他的袖口紧紧的扎着,而上面的方钻袖扣在阳光下,闪动着冷芒,这让我有些头晕目的感觉。
“你怀孕了。”
他忽然说,口吻依旧冷淡。
“勋氏城堡的家庭医生莫里斯博士一直对你的身体进行定期检查,我刚得到的消息,你已经怀孕三个星期。”
“如果,你不想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就签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误会小七了,人家小七真的是头晕,没有站稳……et的喷泉没有边边,于是摔进去了。
☆、205
我怀孕,……,以后,就可以做母亲了吗?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赶紧签字,这样,我,还有我的孩子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自从惨祸发生,然后,我有莫名其妙的被老冯踢下转轮台,我就一夜之间,从一个拥有完整的大家庭的、身家清白、五福俱全的大姑娘,变成了一个高中没有上完,还要自己辛苦讨生活的、没有家人,的小alice。
新春过年都需要自己一个人躲在剧组的酒店里面吃薯片,如果我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就可以回到这个宁静的窝里面,和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在一起,不论是吃薯片,还是吃饺子,又或者只是喝面条汤,我都会觉得甘之若饴。
眼前这满桌子的文件,象征着啜手可得的亿万财富,还有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只是……
我不知道怎么了,手中的钢笔就是无法写字,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明明是异常容易的事情,平时我在公司,或者做活动的时候写过成千上万自己的名字,简单的就好像喝水一般的容易,可是,现在,我就是无法写下去。
我自己像一个旅人,走过万水千山,找到了属于我最珍贵的财宝,再往前一小步,就可以得到它,但是,我就是无法再向前。无论我怎么努力,这看似轻而易举的最后一步,却比之前万里跋涉还要鲜血淋漓?
眼前忽然变得很模糊。
我很努力、很认真的再去看这些文件,它们在我眼前就形成了一个巨大而模糊的漩涡,我感觉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一般向外涌,……啪嗒,一滴眼泪就这样掉在纸上,特殊材质的纸,因为是结婚文件,我甚至闻到它还带着某种特定的香气,显得古老而高贵,我看着眼泪在上面慢慢晕染,然后化开,最后消弭与无形当中。
我抬起左手,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我不想没事就哭。
原先,我爷爷总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女儿也一样,总是哭,总是哭,就习惯了哭泣,而忘记笑了。
勋世奉松开了我的手。
递给我一块他的手帕,只属于他的香气,还有丝绢的质地,冰冷而柔软,我抹掉眼泪,最后,似乎泄愤一般,用他的手帕擤了鼻涕,一次,两次,我继续擤!
“别哭。”
……
“不想签字,就先不签。”
……
“你,别哭了。”
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然后在我后边脖子那里开始揉捏,就好像,他在抚慰他那只女王一般的猫咪alice。
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