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樱桃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他的那些欧洲淑女们聊完了王国维之后,就跑到转角的吧台要了一杯马丁尼。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把那枚橄榄拿出来,放在嘴巴里面吃掉。
“alice,以后别让他咬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自认为脸皮比紫禁城的围墙拐歪还厚重的我,感觉到稍微有些脸红。
我嘿嘿傻笑了两声。
随后,听见徐樱桃说,“你不觉得,你背后有小人在偷偷骂你吗?我刚才转一圈,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在场至少有三位欧洲名媛曾经与勋先生date过。哦,别告诉我不知道老外的date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他们只是喝酒,吃饭,然后畅谈人生、理想和哲学吗?”
我,“……”
我心说,兄弟,其实,您老人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诶。
万恶的资本主义!太那个啥了。
这一套pigeonblood在这个长的好像一个博物馆一般的衣帽间内依然光耀璀璨!
我把所有的珠宝褪下,放在黑色丝绒的首饰盒子当中,然后放在衣帽间的珠宝格子当中,合上丝绒盒子的那个瞬间,我就感觉眼前的红光逐渐黯淡,似乎它是一个绝色美人,正要准备就寝。
洗完澡,我拉上所有的窗帘,把外面依旧流光溢彩的酒会关在外面。
似乎过了很久,我睡的不是很熟,卧房的门被打开。
我有些惊讶,因为这些天都是我一个人睡,根本没有想过在我们已经吵架到要分居的时候,他会回来!我从床上翻身,看到勋世奉走进来,他打开了门口的那几盏暗灯,他站在门边上把领带抓开,然后,随手拿起来桌面上的一个水晶瓶,往杯子倒了一些冷水,很沉默的喝下去。
我从床上爬起来,“要不要喝咖啡,我给你冲一杯?”
“不用。”
他拒绝。
勋世奉看了我一眼,把外衣脱掉,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径自走进浴室,他关上门,深色的原木门隔绝了他的身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从浴室出来。
这个男人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换上了我为他放在床边上的睡衣,随后,他很自然的就在大床的另外一端,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躺了进来。
床很大。
躺着很安静的两个人,虽然不会如同楚河汉界一般的泾渭分明,只是,这样的气氛也说不上是融洽的,就好像两个独立包装的cheese片平铺着摆放在了一起而已。
我想,一切关于豪门coldmarriage的电影镜头很完美的诠释了此时的我们两个。
广阔,奢华,标示着堕落的大床。
一边一个,躺着不说话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嗯。
随后的镜头是我比较喜欢的。
那个女的遇到了一个又年轻,又英俊,并且非常具有热情的贵族军官,然后,他们先是在好像《仲夏夜之梦》一般的草地上狂奔,周围的阳光都是轻薄而明媚的,女主角一定要身穿着白色的麻布或者棉布的裙子,长发,显得很清纯。
当然,最后,最最重要的,则是女主角同年轻的军官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疯狂的翻滚着,他们一边念着《圣经》,期盼着上帝可以原谅他们此时的通奸,一边继续的翻滚着。
可惜,那是电影。
现实是:……
勋世奉按了床边的灯光遥控按钮,将屋子里面所有的灯完全闭灭。
我听见他问我,“你打算明天什么时候搬家?”
我侧脸看了他一眼,可惜,屋子太暗了,灯又全灭,我的眼睛不适合,就看到周围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于是我回答,“不知道,等我睡醒吧。”
“嗯。”
过来一会儿。
他,“你打算住在哪里?”
我,“还是那个小区,为了它我还有房贷。”
勋世奉没有说话。
我以为我们的对话到此为止。
谁知道,5分钟过后,他说,“那里不好,security的工作很难安排。”
我,“嗯。”
眼睛似乎适应了一些,我继续侧脸看着他,他还维持着躺进来的姿势,有些僵硬,还有一些冰冷的气息,似乎他刚才冲的冷水澡。
我从被子中伸出手,看到手腕上卡着那只白色羊脂玉的镯子。
这只玉镯其实很纤细,刚好卡在手腕上的突出的骨头下面,看起来一丝不多,就好像旧时代的那些女人,镯子里面似乎只能再塞进一条细细的纱巾。
他说,“你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
我,“嗯。”
又是沉默,……我觉得他应该在盘算他名下的房子,哪里的安保工作容易布置。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