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成想了想, 又道:“今日早晨,他还去了郑会的家中。就怕这人不识好歹,在策划什么阴损的事情想要再陷害您。”
张炳成说:“何况,他们偷那么多兵器做什么?常人哪会做这样的事?国师,不能不防啊!”
张曦云长笔一勾, 仍未做搭理。
张炳成立在一侧, 也不敢正眼看他,就偏着扫他神色,一时摸不清楚, 有些慌张。
张曦云终于开口道:“你先前说,拦李洵的时候,你派去的人, 都被一个神秘的来客截住了?”
侍卫低首道:“是。”
张曦云:“只有一个人?”
“……是。身形不高,但力气极大。”侍卫道,“据下属回报,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张曦云:“若你和他打呢?”
侍卫迟疑了片刻,答道:“尚未交过手。”
“哦?”张曦云笑道,“谁家少年郎,能有这样的造诣?险些没看出来。”
侍卫颔首静立。
张曦云挥挥手:“你下去吧。”
张炳成兀自出神,没有听见。
张曦云抬起头:“嗯?”
张炳成恍悟,躬身道:“哦,下官先告退。”
人出了房门,张曦云落下最后一笔。
“也曾有一个人,天生神力,刀术过人。可惜已经死了。”张曦云道,“没想到还能有机会见到他儿子。我以为只要够聪明,就不会再回京城了。”
纸上画着两个年轻人的脸。
微压着头,一脸狠戾的看着他。
而在他们上面,是另外两张熟悉的脸。
神态中颇为相似。
张曦云拍拍腿,唏嘘道:“已经十年了啊,感觉还只是昨日风雨。”
不敢懈怠的跟着陛下,也已经三十余年。
那些曾经的名士英豪,如今空留孤魂。叫他升起一股恍惚感。
他的人生,有那么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