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布衣书生, 究竟是向天借了几个胆?
看宋问吃的欢快,唐毅不禁更气了。
一半是气自己, 替这人瞎操心什么。
宋问悚道:“殿下, 您眼神中带着的杀气,能否先收敛一下?”
她吃的压力很大。
唐毅呵呵一声。
他倒还想再加重一点。
林唯衍给他夹了一筷子:“吃。”
唐毅很有志气道:“不吃了。我回去了。免得叫你们生厌。”
“岂会。我若讨厌殿下, 又怎会巴巴的去找你呢?”宋问低头大声叹道,“我主要是怕自己影响了殿下的食欲。如今看来的确是的。”
唐毅转身离开。
张曦云的马车慢慢驶远。
坐在车辕上的一名侍卫,终于耐不住问道:“主人,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他们?”
旁边的那位目不斜视,远望前方。
张曦云睁开眼, 笑道:“你就是这一点不如孤烟。他就算有好奇心, 也决计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好奇心很要命,它可以被利用的地方太多了。”
侍卫道:“属下的确比不过师兄。”
张曦云道:“我只是让他明白,我知道刀在他那里, 但是我不说。这是他的把柄,因为他当初动了私心。但这样一点小小的私心,陛下不会在意。就像陛下当初放过了我一样, 也会轻描淡写的放过他。”
宋家名门士族,历代为官。
宋祈在朝五十余年,公正清明。圆润而不圆滑。半个多朝堂的人都受过他的点拨,还有许多寒门就是他提拔上来的。根基,人脉,声望,都不是他能比的。
何况太子今后,还要仰仗宋家。
不是天大的错,陛下都不会去动摇这根大树。
不过一把剑而已,十年都过去了,他可以无数个借口去推脱,能怎样?
侍卫意会片刻,询问道:“主人是想,让他明白您的好意?”
张曦云道:“好意?哈哈,整个朝堂上,几人会相信别人的好意?何况是太傅那样见惯风雨的人,岂会将这样一点小事放在心上?真正可靠的只有利益。”
与剑扯上关系,不能将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