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无耻起来,就怕对方和自己一样无耻,或是青出于蓝。
孩子回抱着母亲,忍不住小声道:“娘,我饿了。”
钟三娘怒声指责道:“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你要饿死我儿子吗?”
林唯衍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缓缓说道:“当年我出京城,走到一个穷困小乡。那里的人都没有饭吃,我也饿了六天没吃饭。那个时候我才七岁。一直到我跟着宋问,才开始三餐温饱。”
钟三娘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这与我无关。分明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林唯衍白她一眼道:“不,我只是想告诉你,饿一顿饿不死。所以饿着吧。”
钟三娘:“你——!”
林唯衍道:“别来恶心我,不玩你这套。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钟三娘叫他噎了一句,很是忿忿:“你知道那宋问什么时候能出来?他若是一个月不出来,你也看我一个月?”
林唯衍疑惑道:“那也是你害他进去一个月的。他寸步难行一个月成,你就不成?”
钟三娘怒指道:“你这叫挟持!”
林唯衍毫不在意道:“我只是看着你,以防你又出去作恶。”
钟三娘低下头,说道:“我要回去了。你要看着我,如果我在县衙寸步不出,总可以吧?我儿总要吃饭吧?你不是真想将他饿死吧?”
林唯衍想了想,道:“也可以吧。”
她去哪里,想做什么,林唯衍都不在意。只要让他知道行踪就可以。
天色已经开始暗沉,路边摊贩陆续收摊。
就听一列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近百人的队伍从街上小跑而来。
官兵迅速围住县衙,为首三人站在门口。
一侧金吾卫,开口喊人。
张炳成听见动静起身出来。
推开门,为他盏灯的老仆看见和动静,手上一抖,退了一步。
张炳成挥开他,看见宋问,又看见大理寺卿与金吾卫,怒道:“诸位这是何意?今日不是已经来搜查过了吗?还要怎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叨扰,这你们大理寺的出事风格吗?”
他指着宋问道:“大理寺卿,少将军,是欺负我要辞官了不成?此人谋害我夫人,竟随意就出来了?”
宋问笑着上前一步,说道:“准确来说,我不过是随意进去的,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不然怎么如此能轻易的收缴你藏在布匹店的赃款,而不让你发现呢?”
张炳成乍一听见,只以为自己听岔了。
可是这里人虽然多,却很安静。左右都只有各自的呼吸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