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风头还如此大盛,一夜间便像神隐了一般。宋问真不是个寻常人。
于是京城里便有了个新的谈资,那就是宋问这酒楼究竟什么时候才开张。
唐贽听闻的时候,大为震惊。他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倔。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意思!”唐贽怒道,“这是跟朕过不去?还什么奉旨为厨?朕怎不见他平时这么听话?”
唐清远站在旁边道:“父亲息怒。”
唐贽拿着奏折一把摔到桌上,起身大力拂袖道:“莫非还要朕去和他致歉?朕没和他计较,他还非和朕不死不休了?”
放在旁边的茶具被摔得粉碎,笔也飞了出去。
内侍跪伏在地,惶恐道:“陛下息怒!”
唐贽大为恼怒,还想再骂,忽然有些喘不过气。一阵气血冲到脑部,险些站不住。
唐清远看他脸色不对,匆忙上前扶他坐下,给他拍背,安抚道:“父亲何必与他动怒?太医说了让您宽心,他不过是个耍小聪明的人,眼不见为净,别为他坏了心情。”
“朕要封他去做官,他不识抬举。这厨子难道还比做官好?他这不是在故意羞辱朕吗?”唐贽摇头道,“还用朕的名号,这不是要朕去担骂名。朕不过随口一句气话,他倒好,不依不饶起来。”
唐贽斥责道:“他哪里是小人物?他厉害着呢!你看这京城,还不是要被他搅翻了天!”
内侍已经收拾了地,重新端了杯茶过来。
唐清远递给唐贽,说道:“儿子看他,多是无意吧。”
“不,朕算看透了,他们爷孙俩一个德行。”唐贽缓了缓,抿了口茶。对着唐清远认真道:“我儿,你记住了,他不是一个可用之人。一个你完全捉摸不透的人,不要去靠近他。”
唐清远心道,其实他明白的,宋问只是不能入仕。除此之外,她在竭尽所能。
唐贽揉着额头道:“他要做厨子就让他做着吧!有本事他做一辈子的厨子!看他能做成什么样!”
不就是一个厨子?还能做成什么样?他就一辈子耗在里面吧。
宋问要改去做庖厨,朝中官员是知道的,就没有去问。虽然心中也有些好奇,但此刻陛下心中正有怒气,也不敢跟她沾上关系。
唐毅煞为震惊,又很无聊。自从科考结束后,宋问不去书院,他也不去了。外面风风雨雨,全是和他无关的事情。不想宋问这日子倒是过得挺壮阔的。
唐毅偷偷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忙活。地上摆着各种大盆,还有各种食材。
唐毅震惊道:“你做什么?”
宋问朝他招招手:“和面啊。”
“我不是问你这个。”唐毅走过去道,“你究竟是要做什么?还奉旨为厨,打陛下的名号,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