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白泽轻笑了一声,“无妨,你说说看,我也只当一个故事,听过就算。”

“真的要听?”

“嗯,就说说元夕灯会的事。”

“二姑娘刚满十三岁的时候,还没有得大病,所以元夕节就跟着别的贵女一起去赏花灯。京城的灯会就摆在月牙河的两岸,中间有一道拱桥,二姑娘看完左岸的花灯,便从桥上去右岸,走在桥上的时候,正好有阵大风吹过来,把二姑娘戴的帷帽吹落了,当时在灯会上的人便都瞧见了姑娘的容貌。”

“所以,才说她是京城第一美人?”

“嗯,也不止是这样,当时在灯会上的,还有一个大才子,叫什么我忘了,反正很有才就是了,他瞧见了二姑娘的美貌,便为她写了一首赋,叫,嗯,叫《千金赋》,坊间到处都在传唱,因此京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相府千金是一位绝世美人。”

霍连山问:“那个大才子是不是就是裴云修?”

紫竹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他。”

“嗤,”霍连山不屑道,“又不是他写的,他定的哪门子情?灯会上那么多人都看见沐姑娘的美貌了,难不成人人都说自己定了情?”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紫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裴公子当时离得很近,他捡到了二姑娘的帷帽,上前还给了她,两个人就这么看对了眼。”

“你以为是王八呢?还对眼?”

“我……”紫竹说完又后悔了,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将军,我就是说故事,他们对没对眼我不知道的。”

白泽不置可否。

他不说话,紫竹和霍连山面面相觑。

霍连山恨不得拿针把紫竹的嘴缝上,紫竹呢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人家让她讲故事,她还当真就什么都讲了。

还是白泽开了口:“今日做了这么多菜,再多说话便凉了,快吃吧。”

“我去厨房看看汤好没有!”紫竹抛下这句话,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霍连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嚼得滋遛儿响,边吃边下决心,那姓裴要是贼心不死还敢惦记将军夫人,他霍连山就把他剁成肉渣做包子吃!

☆、19.第 19 章

“婚期定在六月初二?”坤宁宫中,太后和蔼地问道。

沐萦之低头称是。

太后笑道:“真是没想到啊,上月才赐婚,这六月就要成亲了,真是喜事连连。还好哀家早有准备,今儿叫你过来,就是想给你添妆。”

旁边的姑姑出来宣旨:“太后赐,黄金百两、温泉庄子一座、马十匹、缎百匹、白狐皮褂一件、银鼠皮褂一件,给沐府二姑娘添妆。”

赏赐一说出来,坤宁宫的诸人都是倒吸一口气。

这么丰厚的赏赐,莫说普通官家姑娘出嫁的嫁妆没有这么多,便是县主、郡主也难得有这么丰厚的嫁妆,但这么多东西居然只是给沐萦之的添妆。

沐萦之心里明白,这些赏赐,只有一小半的面儿是看沐相,另一大半是沾了白泽的光。

白泽大胜还朝,皇帝早已重赐,太后给沐萦之重赐添妆,同样是为了昭显皇恩浩荡。

“臣女谢太后恩典。”

孙氏早知太后是要给沐萦之添妆的,但这么多的确是添得太重了。

懿旨已下,不得推辞,便笑道:“钦天监择了几个日子,白将军看过了,选了六月初二。”

“选得好,”太后点了点头,“那份单子哀家也看过,六月初二是真的好,属龙月,属龙日,比其他几个吉日还要好!”

孙氏笑:“太后说得是,那是白将军有眼光。”

沐萦之心下无奈。

不久之前,孙氏还在为损失裴云修这个乘龙快婿而顿足捶胸,如今却一口一口白将军,满心满意都透着欢喜。

“白将军不止有眼光,也是贴心的,”吏部尚书夫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姑娘家出嫁可不能太晚,要是翻过七月去,萦姑娘可就十八了。”

无非又是想嘲她是老姑娘,老生常谈了,沐萦之淡淡一笑,并不愿理会。

但孙氏自来见不得别人拿沐萦之说事,顿时道:“萦萦在家里千娇万宠的,我和相爷也不愿意她太早出嫁,若不是皇上赐婚,我们还要多留她几年呢!”

“这么想,多养养也是对的,左右还病着,要是贸贸然嫁去别家,只怕别人没相府伺候的尽心,若然病重可就不好了。”

一提起沐萦之的病,孙氏立即就怒了。

“说的也是,”沐萦之拿起帕子,轻嗽了一声,抢在孙氏之前开了口,不咸不淡地道:“我这身子不济,亏得爹和娘精心照料我,若然我生在别家,只怕早早地打发出去了。”

她这么一说,孙氏也想起吏部尚书家没有嫡女,只有几个庶女,十二三岁就被吏部尚书夫人择了人家嫁出去。

“我和相爷心疼自家女儿,只想着多留在身边,不像有些破落户,只因闺女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早早地就给嫁出去,生怕小姑娘把自家家底给吃没了,你说是不是啊,尚书夫人?”

这个短儿一揭出来,吏部尚书夫人的脸色霎时就不好看了。

她身旁另一个夫人是个牙尖嘴利地,登时便站出来帮腔,“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尚书夫人那是把庶女的婚事记在心上,遇着好人家了便当机立断。可不像某些人,自己的嫡女嫁不出去,便不让庶女出嫁。听说快十九了,还没给相看过人家!”

这是说孙氏只顾沐萦之,不管沐静佳。

其实孙氏着实有点冤枉,她是不喜欢沐静佳,因此更想早些嫁她出去。早在沐静佳十五的时候她就跟沐相提过,但沐相明确告诉孙氏,沐静佳的婚事他自有主张,不必她操心。她乐得清闲,一门心思扎在沐萦之身上。

只是这些事,孙氏不可能拿出来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