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和白珍被白泽一训,心里虽不服,可都乖乖低了头,离开了松鹤院。
“将军,既是二叔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秀英是个能拿主意的人,这件事着实算不着什么麻烦。
白泽沉吟片刻,“萦萦,你先回房,我去卧云阁看看。”
“好。”
沐萦之应声点头,坐着步撵便往思慕斋去了。
然而,她刚回到思慕斋,脚还没沾地,白福就匆匆从外面跑回来。
“夫人,宫里来人了,让将军和夫人即刻入宫,不得耽搁。”
入宫?
怎么这么突然?
沐萦之惊讶之余,忙吩咐秋雨把白泽的衣裳整理好,叫白福送去卧云阁伺候更衣,自己也立即坐到妆镜前更衣上妆。
半个时辰后,沐萦之和白泽离开将军府往宫里赶。
沐萦之和白泽并排坐着,“将军,二叔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田穗儿说自己失身给了白永旺,可这件事白永旺未必会认。
白泽唇边扬笑,“能怎么样?当然是成亲。”
“成亲?那倒是一桩喜事。”
“可不是么?从前在乡间的时候,我们家穷,出不起彩礼钱,二叔年纪轻轻就耽搁了,后来我在军中有了职务,家里好过些了,开起了包子铺,但二叔带着我娘和两个妹妹,人家姑娘也不乐意嫁过来。”
白秀英长嫂如母,白玲白珍年纪小又淘气,嫁过去就是上有老下有小,寻常人家的姑娘是受不了这委屈的。
“不知婚事打算如何操办?”
“二叔在京城没有熟人,娘说不必大办,家里人摆一下酒席就成。我二叔也没意见,只说想早点给田穗儿一个名分。”
“到底是婚姻大事,若是太过简单,只怕二叔和田姑娘会觉得委屈。”
白永旺能认得这么痛快,心里必定是喜欢田穗儿的。
“萦萦觉得该怎么做呢?”白泽问。
自打那日他改口叫萦萦之后,几乎每句话都要带这两个字。
“我爹娘早说要来将军府看看。不如就请沐府的亲眷上门吃酒席,如何?”
既没有兴师动众,也有贵客临门,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了。
“萦萦,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一路说着,马车到宫门前,已经将白永旺的婚宴商议得差不多了。
进了宫,依旧是备好了步撵。
沐萦之依例打赏了太监,问道:“公公,今日传我们进宫,不知是为着什么事?”
“回白夫人,贵人的事情我们是不知的。”
出来抬人的小太监都是最低等,不知道也属正常。
沐萦之问他,本也不为着他能答上来。
见他说不知,料定宫里并未出什么大事,只是寻常召见罢了。
安心走了一段儿,见他们抬着自己往坤宁宫去了,又问:“今日不是皇后娘娘召见吗?怎么去坤宁宫?”
白泽对后宫不太熟悉,听到沐萦之的话,顿住脚步,抬眼望着她。
引路的太监忙道:“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吩咐的是把白将军和白夫人接到坤宁宫。”
没多时便到了坤宁宫,白泽牵着沐萦之的手拾级而上。
进宫之后,便见太后高坐在凤位上,帝后也在。
白泽和沐萦之齐齐跪下请安。
“都起来吧,今日叫你们进宫,不是为着让你们进来跪着的。”太后笑道,“本是皇帝和皇后要找你们玩,哀家喜欢热闹,所以非要闹着让你们先到这边来。”
“太后娘娘一直都这么疼我的。”
“那可不。”太后说罢,又望向白泽,“哀家听闻,你的家人已经进京了。”
“是,多谢太后记挂。”
“哀家这儿正愁没人说话呢,改日你把你母亲还有妹妹都带进宫来,让哀家见见。”
“回禀太后,微臣不日就要去虎贲卫,恐怕不得空带她们进宫。”
太后显然是没想到白泽会回答的如此耿直,愣了一下方才笑起来:“无妨,你在军营,萦萦带她们过来便是了。”
“萦萦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