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阑迅速向后一让,手掌一推,迅速把尊贵的国公推倒。
“熏死!”她忙不迭地用容楚的外袍擦自己的手,脖子,脸……顺手抱起景泰蓝,“走!”
她有点担心地走出门,却没有护卫阻拦,连赵十三都没出现,太史阑庆幸的同时,也暗暗心惊容楚令出必随的家规。
月色清辉,道路逶迤,一大一小身影远去,对话声洒落在无人的街。
“景泰蓝,你刚才那一刺太重了,我怀疑他连咱俩是谁都忘了。”
“好呀……好呀……”语气欢喜。
“得落个疤。”语气没啥歉意。
“你给他治嘛。”语气不以为意。
“看心情。”语气云淡风轻。
“为什么……戳屁股……”语气略带困惑。
“欠我的,总归要还。”语气杀气腾腾。
……
“主子……”客栈里,好半晌,赵十三站在门槛上,眼神困惑地看着有点不对劲的主子。
容楚有点茫然的眼神慢慢聚焦,轻轻道:“刚才……怎么了?”
赵十三不敢说话,心想我还不知道怎么了,您怎么就这么把这两人放走了?不可能呀。
但是主子吩咐下来的话谁也不敢违背,众多弟兄也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两个扬长而去,临走那女人还竖起一根手指,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容楚沉默立在原地,似乎在慢慢理顺思路,眉头渐渐皱起,随即他摸了摸自己的……臀。
有点刺痛,嗯?
谁扎了我的屁股?
他闭上眼,凝聚心神,眼前浮光掠影,思绪碎片渐渐凝结。
闪掠的人影……抛上门梁的腰带……浅粉色越来越大的唇……。
脑海里只剩了这三个残影,却无比清晰,他伫立不动,良久,慢慢地,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唇。
“欠了我的。”他悠悠道,“你总归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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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找回了“光武营二五分营报名处”。
白天记得宣传单说还有十二个时辰招收学生,此刻看果然还有人,一个乱蓬蓬的鸡窝头趴在桌上,酣声惊天动地。
奇怪的是都这个时辰了,来报名的似乎还不少,在桌前排着队,虽然还是歪瓜裂枣,但好歹做出热闹的景象。
太史阑平常还是个遵守秩序的好孩子(其实不过是不喜欢和人挤怕汗臭),她带着景泰蓝过去排队,谁知刚往队伍后一站,前面的人顿时如摩西分裂红海一般,刷地分了开来。
“你先!你先!”
桌子尽头,睡眼朦胧的考官抬起头来,揉揉满眼的眼屎,一眼看见太史阑,懒洋洋表情一扫而空,眼底爆出惊喜的光。
“这位……”他研究半晌,终于确定太史阑是女的,“小姐!快请!快请!”
太史阑从人群中过,感觉诡异的目光唰唰地落在身上,又在她察觉到时,唰唰地溜开去。
她大步过去,把宣传单一拍,问:“女的可以?”
“可以可以。”
“带儿子可以?”
“可以可以。”
“没铺保没人保没带户契可以?”
“可以可以!”
“单门独院?”
“必须的必须的!”
“免学费食宿及一切费用?”
“当然当然!”
太史阑盯着那鸡窝头,那货眼底射着诚恳的光,鼻翼兴奋地翕动,看她的眼神好比饿了三天的狗看见蹄髈。
太史阑转身,问一边同样目光灼灼的“报名考生”们。
“这二五院真存在?”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