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声,四十骑瞬间分成两队,如两条怒龙,一条直奔官道之下的小树林,一条抽出武器,对那些还处于茫然之中的康王府护卫,二话不说,砍!
而容楚发令的同时衣袖一抖,将对面正对他谄笑的一个康王府小头目当即抖出了三丈外,“吭”地一声闭过气去。
他一出手就打晕了发号施令的人,其余人茫然不知应对,在凶悍的龙魂卫的攻击下,莫名其妙地疯狂后退逃跑,瞬间散了干净,而这时,接应的队伍已经拥着火虎等人窜上官道。
容楚只看了火虎等人一眼,便道:“戴上面具!”
有人扔过去几个面具,火虎等人急忙戴上,连马管家都被击晕,换了衣服和面具,容楚命令将马管家带入队伍中,随即对火虎道:“你先留下,等下替我解决一个麻烦,之后再追上我们,我会给你留下记号。”
“是。”火虎感激涕零,也不问什么事,一口答应。
“我救你大概耽搁了一会儿,等下会有追我的人追上来。”容楚道,“你想办法把他引到岔道去,然后给我狠狠揍他,我带着这人先走,这是太史阑要的人是吧?”
“是。您放心,一定给你好好解决!”
“尽管揍,揍到他走不动路,别杀了就行。”
“没问题!”
容楚带着人证怒马如龙地跑了,火虎留了下来,没多久果然等到了如容楚描述的人,火虎一看那几个家伙白面无须,阴柔造作的模样就不顺眼,干脆拾回老本行,展开他的易容之术,将那几个追容楚的传旨太监,东引西引,逮着机会就窜出来揍一顿,可怜几个太监,被阴魂不散千变万化的火虎牵着鼻子,游历了大半个南齐,最后跑到位于最南边的南齐属国中瑞国去了……
容楚终于抽身,一路马蹄踏花,直奔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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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此时,太史阑刚刚接到一封消息。
信是飞鸽传书,赫然是龙朝的字迹,信中说他和火虎已经找到了人,却被对方发现,一路追杀,好容易逃窜到了离昭阳城五十里的梅山,已经被康王护卫追上,再也无法前进一步,请求太史阑迅速支援云云。
太史阑将信反复看了几遍,确实是自己定的信笺格式,还是自己要求的横写,她看过龙朝的字迹,这也认得,而火虎她知道,是不*写字的。
当即她便和三公商量了一下,三公听说人证找到,大喜过望,当即命负责保卫昭阳的上府兵三百,跟随太史阑去接应火虎龙朝。
三公在派人之前,还特地打听了康王和西局的动向,得知康王前几天说气闷,已经离开了总督府,去了他在城郊的别院,董旷等人身份远远在他之下,朝廷没有明令下旨处罚康王之前,谁也拿他没办法,也只得让他离开,只是上府兵还是以保护王驾为名,寸步不离的跟着。
至于西局,乔雨润也很安分,说是最近一直关在房间里,很少出门。
得知了这两人动向,三公才放心让太史阑出门,一行人怕浩浩荡荡引人注目,当即由太史阑带着自己护卫先潜行而出,上府兵分批再出城保护。
一路出城,按照龙朝指示的方向向前走,梅山离昭阳城五十里外,以冬季开满梅花闻名,前往梅山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但是路远,一条是小路,路近,但是要费些周折。
虽然赶时间,太史阑还是毫不犹豫选了大路,她不想让大家落入谁的陷阱。
很快便到了梅山附近,按照龙朝指示的方向寻找,远远的似乎真的听见武器交击奔走逃窜之声,苏亚等人着急地要上前接应,太史阑忽然道:“且慢!”
冲在最前头的苏亚习惯了她的命令,下意识勒马,她身后雷元于定险些撞到她身上。
“怎么了?”苏亚神色焦急。
太史阑却微微闭着眼睛,她刚才一霎,天机启动,心中若有警报,急忙命令苏亚停马。只是感应而已。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向地下。
“有埋伏。”她道。
苏亚等人仔细看了半天,倒抽一口凉气。
地上,竟然隐隐牵着细钢丝,颜色青绿,和草丛一个色泽,就是趴上去也未必能瞧得出。
“好狠!”众人又惊又怒,刚才如果不是太史阑紧急下令,此刻众人救人心切,快马奔驰,然后急速行进中的马腿被割断,众人轻则被摔出去,重则受伤或被踩死!
“这还没完。”太史阑神色冷漠,半闭着眼睛,随即又对前方一指,道:“砸块石头过去!”
苏亚蹲下身,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头砸了过去,轰然一声,前方地面忽然下陷!
“天……”
众人一看那陷阱的位置,就在绊腿钢丝前方丈许处,可以想见,众人马腿被切,身子摔出,正好摔到陷阱里。
对方设陷阱的手段不算离奇,难为的是那种计算准确,这样的风格,不是寻常护卫能做到的,众人心中瞬间都流过“军中”两字,只觉得心底凉浸浸的。
有人探头对陷阱一看,陷阱很大,掩在平原长草中,陷阱底下,密布刀尖和狼牙棒,甚至还有黑黑的火药。
对方连他们的结局都给算好了。
下去被刀尖扎个血肉成泥,然后火药烧起,尸骨化灰,然后土一埋,马蹄一阵狂踩,便是大罗金仙来,也再无法在这世上找到他们的痕迹。
太史阑对苏亚耳语了一句,苏亚掏出一个火折子,投入坑中,果然轰然一声大响,坑中腾起一阵黑色的烟云,遮得对面不见人影。
“恶毒!”众人纷纷大骂。
所有人又惊又怒的此刻,只有太史阑神色不动。
“出来吧。”她道。
“啪,啪,啪。”有人鼓掌。
“都说太史阑勇悍聪慧,若有神助,以前我还不信,以为是夸大之词,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道理。”鼓掌的人,笑容满面走出来,对她连连点头,“佩服,佩服。”
“你是谁。”太史阑注视着对面的年轻人,三十不到模样,脸色微黄,眉目倒还清秀,唇角有一颗痣,衬得人喜气洋洋,却有一双冰冷残酷的眼神。
这个人,让她一看就不舒服。
“天纪少帅座下幕僚辛书如。”男子彬彬有礼对她点头,“见过太史大人。”
“纪连城的狗。”太史阑道,“你好。”
辛书如从容微笑的脸,终于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