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这是非得让她承认是吧?

“是啊,这钱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吧,就是咱妈给的那也是应该的,谁让振华每个月都往家邮好几十块钱呢!一个小念一年能吃多少啊?加上孝顺咱妈咱爸的,一年一百块钱可是足够足够的。玉波你说是吧!”就这战斗力跟公司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差远了,我斗不过那些绿茶婊还斗不过你?

林彤笑的很假,她已经很客气了,没直接说你们一家都靠这个工资养着,有什么脸来攀比这个?

不过她没说这话,可意思却带了出来,李玉波的脸都黑了,不过看了一眼皱着眉没说话的大伯哥,她还是明智的住了嘴。

真是不接触不一样,这女人嫁进来才一天就张狂起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嫁的再好还不是得看老太太的眼色过日子,有本事跟着随军去啊!

“呵呵,大嫂我先不跟你唠了,我先去给孩子扯布去了啊!”说着转身就走,看她那架势,好像后面有条狗撵她似的。

林彤想到这脸就黑了,她刚才,好像把自己给骂了。

一回头,就看到徐振华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她故意摸了摸小脸,歪着脑袋问:“你干什么呢?我脸上长花了吗?”

徐振华笑了笑,“没什么,我要去买两瓶酒,”他看了一眼儿子,“买完酒我带小念去他姥爷家看看,你一会就在这等我们吧!”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惊讶,知道她不会是表面这样温顺,没想这姑娘竟然还是个小辣椒,看着温顺无害的,却一点也不让人。

不过,刚才她说的话……让人听着怎么这么痛快呢!

林彤一怔,“小念姥爷家在镇上?从来没听说过啊!”

徐振华淡淡的道:“小念母亲没了以后,两家就不太走动了。”

林彤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她和徐家接触两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徐念的亲戚来看过他。

她真的觉得徐念挺可怜的,亲爸不在身边,只有爷爷奶奶对他照顾的也不周齐,有姥爷家也不管他。

徐振华买了两瓶白酒,又去大集找到徐老三,从那拎了一只鸡,那兄弟俩很不情愿,可不敢得罪大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活鸡拿走。

“你可以去集上转转,这几块钱给你。”说着递给她五块钱,“逛够了就在这供销社等我吧!”徐振华吩咐道。“小念的姥爷家就在镇西头,要是快的话,我们也就半个多小时就能回来。要是慢,也就一个小时。”

林彤想趁机逛逛,干脆大方的道:“你们好容易去一次,半个小时也太短了,咱们就约好一个小时以后在这里见面吧!”

徐振华眼角抽了抽,她这么大度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他又不好意思说两家闹翻了,他去了人家能不能把他打出来可不好说。

徐振华在部队里真是一个合格的兵,一个合格的基层指挥官,可在生活中,并不是一个多么精明的人。

可能是因为都是亲人,那时候的他年纪也小,从来不把人心往恶意上揣测,可生活每每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让他对所谓的亲人、亲情,渐渐的失望,也造成了他和家里不断产生加大的隔膜。

林彤跟徐念摆了摆手,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大集里更是人挤人,林彤想到几十年后过年时市场的场景,也是这样人挨人,人挤人。

她微微叹了口气,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从大集里费劲的穿出去,眼前的邮电所让她怦然心动。

她再也不可能是前世的林思念,却可以往家里写信,以笔友的形式重新结识爸爸妈妈,以后有条件了,再去找他们。

林彤以前常听说有几年时兴笔友,她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她根本不知道,结交笔友那是在九十年代初中期。

她越想越觉得兴奋,兴冲冲的进了这所不大的小平房里。

她手里有徐振华刚给的五块钱,买了信封和邮票,才想起自己没有纸,“同志,能不能给我一张纸,我忘了带纸了。”

这个囧啊,纸还能忘带,这年代谁不是在家写好信拿来邮寄的,而且都是直接投在到门口的邮筒里。

“没有纸,对面五百米处有供销社,可以去那里买。”营业员打量了她好几眼,这身打扮确定不是来消谴她的?不过这同志没当场甩脸子,反而指着大集另一侧说了句。

好吧,人家不给,林彤也不能用抢的。

她又费力的从大集里挤过去,去供销社买了一个中学生用的大笔记,返回邮局,在营业员的鄙视中再次开口:“同志,能借我钢笔用用吗?”

☆、第二十六章 包子

不是林彤不想买钢笔,钢笔可不像一个本子,价格要高得多,她总不能前脚拿了五块钱,后脚就把钱都花光了。

她估计,要真那样,以后她别想从那个男人手中拿到一分钱。

可能是营业员看出她是真要写信,想了想把自己的钢笔借给她,林彤感谢了一番,低头刷刷的开始写信。

不能再用“爸爸妈妈”的称呼,她就写“同志”,这两个字刚写完她就愣住了,好像,大概,貌似,这个时候,她亲爱的父亲才十一岁,而母亲才八岁。

她能称呼他们为“同志”吗?难不成要称呼他们为“弟弟、妹妹”?想想就让人头疼。

而且,这二人这个年纪,还都各自在自家上学,她的这信只能单独给他们写。

这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写信啦!

她决定给二人分别写一封信。

钢笔无意识的在下巴上敲了几下,想了想写上“同学”,这肯定没错了吧!

林彤按照交笔友的方式写完信,小心折好装进信封贴上邮票,地址写的是姥姥现在当老师的那所公社小学。父母虽然还小,但这时候却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后来母亲也当了小学老师,不过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母亲学着人家下海经商,有一阵子生意做的不好,她就经常在家里念叨,“早知道就不下海了,还是当老师好,一年两个假期,工资旱涝保收……”

老爸被她念叨的烦了,给她找关系调回学校,可母亲的生意又有了起色,那一年就挣了将近一百万,她又不肯回去了,说:“当老师有什么好的,挣那点死工资,连思念的钢琴费、舞蹈费、书法学费这些都交不起……”

气的老爸几天没搭理她。

想到父母,林彤嘴角不自觉的溢起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