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今日过来诊治的是太医院的钱太医。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钱太医行礼。

祁云晏挥了挥手,问道:“徐贤妃的情况如何了?”

“贤妃娘娘身子有些发烧,又中了食物相克的毒,好在,食用不多,微臣稍后为贤妃娘娘开些药,每日煮上三副,服用五日便可没有大碍。”钱太医低首回道钱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看似食物相克是意外,但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斗,钱太医显然也猜到了,这大抵又是后宫之事了,这会低眉顺眼地回着,只求不牵扯到自己。

“食物相克?”祁云晏又轻飘飘地扫了沈青陵一眼,问:“可知是何种食物?”

“回皇上,是鸡肉与菊花。”

祁云晏闻言,也就点了点头,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沈青陵干的,既然这事推到了食物相克上,也可以说是一个意外,倒是没必要深究了,徐贤妃中毒,也算是对晋安候的一个警告了,不过这么一来,对付徐贤妃的事,怕是要耽搁了,对此,祁云晏也微微蹙眉,晋安候在朝中已经越来越无状,若是不能从后宫这边突破,那便费些心思从朝堂之上入手了,这样一来,显然要束手束脚许多。

“既是如此,钱太医你这些日子便多往弗贤宫走几趟。”说着,祁云晏起身,分明是要离开的情形,沈青陵瞧着,却没有动,这徐贤妃都自己中了毒,祁云晏也请了过来了,怎么可能让祁云晏就这么离开,这事情,徐贤妃可不会让它如此轻易地过去了。

果不其然,祁云晏才刚走了几步,徐贤妃就已经虚弱着身子,被鸣意搀扶着出来,见祁云晏要走,当即大喊一声:“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徐贤妃这一喊,祁云晏也就止了步子,面色微沉地看了徐贤妃一眼,又悄悄地瞅了沈青陵一眼,这才摆出一副担忧的神色,上前,亲自扶起徐贤妃,怜惜道:“爱妃身子还虚着,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歇息,待朕处理了公务再来看爱妃。”

徐贤妃此刻只着了件里衣,身上披了件披风,面色苍白得很,这会又微红着眼,倒真的是一副我见犹怜,只是在场之人,又有多少个会去真心怜惜她。

“皇上,臣妾委屈,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徐贤妃当即啜啜而泣。

“爱妃,有何委屈,尽管说来,朕一定为爱妃做主。”祁云晏一边柔声安慰道,一边亲自将徐贤妃扶到了一旁坐下。

“皇上,臣妾中毒,并未意外,实乃有人想要害臣妾啊。”徐贤妃哭泣道。

“何人如此大胆!”祁云晏十分配合地做出一副恼怒的模样来,徐贤妃这会倒扭捏了起来,微低着头,似是一副不敢说的模样,只是视线却时不时地撇向沈青陵这边,嘴上还说着:“臣妾不敢说。”

沈青陵真是想要气笑了,徐贤妃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嘴上还说着不敢,沈青陵好笑之时,又想起了陆漓经常在她耳边嘀咕的一句话,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蛮诚实的嘛,虽然这句话经常被陆漓用来形容话本子里的人物,不过这会,沈青陵倒觉得形容徐贤妃也格外合适。

不知怎的,沈青陵忽然就笑出了声,笑声不大,却足以引来众人的注意。

祁云晏也颇为疑惑地望向沈青陵,不知她这会竟还笑得出来,沈青陵见祁云晏望过来,倒是敛起了笑意,不等祁云晏开口问,便笑道:“臣妾想起了以往和夫子一道的时候,夫子总爱欺负逗弄臣妾的七妹,总爱说七妹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实诚得很。”

似乎是想起了待字闺中时的趣事,沈青陵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而殿内的气氛却是沉寂了一下。

沈青陵这话可不就是在说徐贤妃吗?一边说着不敢说,一边又使劲地瞅沈青陵,岂不是告诉别人,这毒就是沈青陵的手段,不过瞧着这位皇后娘娘,丝毫没有慌乱的模样,众人倒是有些不解了。

徐贤妃也是面色一沉,被沈青陵这般说,心里也有些恼恨,事到如今,她和沈青陵势必扯破脸皮,徐贤妃也不扭捏了,直接就在祁云晏面前跪了下来,振振有词道:“皇上,臣妾之所以会中毒,是因为同食了鸡肉与菊花,而这两样东西,是皇后娘娘先后命人赏赐下来。皇后娘娘所赏,臣妾不敢辞,却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想置臣妾于死地。”

沈青陵听着徐贤妃的这一番话,心里暗暗点头,不错,没毛病,这事的确是她干的,她也不急,就在旁边听着,任由徐贤妃在祁云晏面前哭诉着。

等徐贤妃说完了,祁云晏才面色难看地问道:“皇后,你可有话说?”

沈青陵闻言,倒是笑了起来:“臣妾本是没什么想说的,既然皇上问臣妾了,臣妾自然是要说上几句。”说着,沈青陵站起身来,踱步到徐贤妃面前,笑道:“本宫瞧着徐贤妃身子虽弱,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不还好好安在,既是如此,徐贤妃,你不如说说,本宫做这些,图的又是些什么?”

“皇后娘娘你早就看臣妾不顺眼,此事后宫之人皆知,娘娘又何必遮掩,臣妾虽得皇上宠爱,可娘娘进宫之后,臣妾便就已经多方避让,娘娘为何要决绝至此?”徐贤妃红着眼对峙道。

沈青陵闻言,倒是想给徐贤妃鼓鼓掌了,这会倒是有些脑子了,竟然把自己失宠愣是说成了是自己退让,而她这个皇后是嫉妒她徐贤妃受宠,这会她不单只有毒害后妃这一个罪名,还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字,看来这次的闭门思过,倒真是有不少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