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陵也没瞒祁云晏,这事,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小皇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儿子,何况,这事要是做起来,祁云晏迟早要知道,不如早些和他说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敢对平福动手,那臣妾便就要让她全家都尝尝这个痛楚,让她好好瞧清楚了,有些人动了之后会是什么个下场。”沈青陵沉声道,语气也冰冷了下来。
听了沈青陵的话,祁云晏微微沉默,大抵也意识到了一句老话,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子。不过,祁云晏可不觉得沈青陵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既然刘修容敢对小皇子下手,那她也早就该有觉悟,没道理你害人家,人家不能还手。何况,祁云晏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就算沈青陵不动手,祁云晏也不会让刘家好过。
沈青陵的动作很快。
二日,她就已经将事情都吩咐了下去,而后宫这边,太后得了祁云晏的信之后,便也就准备动手,虽说后宫还是沈青陵在管,但是事情发生在乾宁宫,太后自然是要自个亲自解决。
太后也没直接就抓了刘修容,而是将所有后妃都召到了乾宁宫。
“哀家今日叫你们过来,想必你们心里也已经有数。前几日,哀家的乾宁宫里出现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意图加害小皇子,好在,伺候小皇子的人机灵,救了小皇子一命。虽说小皇子有惊无险,但竟敢有人对小皇子动了心思,谋害皇嗣是大罪,这事,哀家也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揭过了。”太后沉声说着,视线也没看任何一个人,只是话里的威严却让大伙都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乾宁宫的事,大伙自然知晓了,虽然这后宫的人,对沈青陵独得圣宠大多都颇有怨言,但是真的敢动手的没几个,更加不要说对小皇子下手了,还是在乾宁宫,大多人心里想想都觉得可怕,再则,她们也没那个能力。何况,对个小孩子下天花,这事,的确有些过了,毕竟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罢了。
太后见底下的人都不说话,低声笑了笑:“哀家做事,素来有自个的准则,与此事无关者,哀家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但是若是有谁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肮脏事来,哀家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言罢,太后环视了一圈,再次开口道:“这事,究竟是谁做的,哀家心里已经有数,哀家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乖乖地站出来,或许哀家还能给你留个情面,否则,可就别怪哀家,翻脸不认人了。”
对于太后这一句话,大伙心里都有些愣,若是知道是谁,直接抓了不就成,何必再绕个弯子,太后这话,倒更让人觉得,太后只是来讹人的罢了。
刘修容也的确就是这么想的,是而,她心里即便慌张,但是也未曾出列。
沈青陵见此,倒是在心里笑了笑,太后这一招,是故意的。虽说刘修容这次所为,是谋害皇嗣,自然是罪大恶极,但是小皇子并未出什么事,而刘修容家里也并非真的完全没有路子,而且太后这次摆明是想要严惩不贷,她这会说了这么一番废话,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接下来严惩刘修容找了个借口罢了。
太后这可是把话说在了前头,而刘修容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不能怪太后翻脸不认人了。
太后也不急,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太后这才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听得倒是让人有些心慌:“看来哀家的话,有些不太有用了。罢了,哀家这把老骨头了,按说不该管这些事,但是这次事关重大,皇后,这事,哀家就替你做主了,你看如何?”
“但凭母后吩咐。”沈青陵回。
事情发生在乾宁宫,沈青陵知道,太后这算是给她个面子,将她从这件事中抽了出去。
“刘修容,你同哀家说说,这事,是怎么回事吧。”太后对着沈青陵笑了笑之后,再转头看着底下的这片人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了起来。
刘修容没想到自己就被点了名,有些战战兢兢地起身,福了福礼,回:“嫔妾不知,请太后明示。”
“不知?那你就从头开始说,从如何起了歹心,如何从人手中取得了带有天花的绢帕,如何偷带进宫,又如何找到了哀家宫中的宫女,如何吩咐她做事,今日哀家闲得很,你也不必急,大可慢慢说。”最后三个字,太后刻意放轻了速度。
太后这话说到这般地步了,刘修容若是再明白不过来,那也真的是傻了,不过她也依旧不打算认,忙道:“嫔妾不知太后的话是何意,嫔妾不知。”
太后冷哼了一声,随后让宫人将一个又一个证据搬了上来,刘修容根本就不是太后的对手,太后会费那么多时间和她废话,最后也只是想要给其他后妃杀鸡儆猴罢了。
刘修容完全不知道这每分每秒自个是如何过的,她的额上已经渗满了冷汗,几乎是无力地坐到在地,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只知道,自己完了,什么都被发现了,她完了,她忽然有些后悔,她应该听杏漓的话,不该贸然动手的。
那日,太后将刘修容打入大牢,并未立刻处事,而是让她在大牢里,受尽各种酷刑,便是连死都不让她死得痛快,直到她的身子完全受不住死去,否则在那之前,她还需要无时无刻地受着酷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