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折桂忙转身,见是个生人,瞧见他穿着靛蓝袍子,腰上挂着玉佩,身后跟着的人个个高大,忙笑道:“见过玉祖父。”
“嗯。”玉老将军居高临下地看着金折桂,微微探着身子,“听说破禅把兵书给你了?魁姐儿,那书是玉爷爷藏了一辈子的书……”
“玉祖父,事有轻重缓急,等我跟阿大叔叔他们说完了话,再跟你说话,行吗”金折桂努力将眼睛睁大,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玉老将军,“是很急很急的事。”
“……去吧。”玉老将军自认自己是正人君子,眼看着金折桂要哭了,想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暂且放了她去。
“多谢玉祖父。”金折桂笑着跳着脚向远处走远几步,领着阿大四人一起蹲在地上,瞥见玉老将军一群识趣地避开,心想玉老将军这会子还算君子。
“诸位大叔救命。”
“小前辈,什么事?”阿大疑惑地问,不是据说金老夫人十分疼爱金折桂的吗?
金折桂低声说:“家里婶子、嫂子要叫曾公子跟太上皇求娶我,曾公子拿了我的庚帖,他心大,定会折腾出事来。虽有梁大叔在他身边看着,但曾公子为人心胸狭窄又刚愎自用,他八成不会听梁大叔的。”
阿大道:“偷偷摸 出来的庚帖,能有个什么用?”听说那些女人的事,就头疼,“小前辈跟曾公子年纪还差一截呢。”
“差一截怕个什么,婚期定远一些,府里先养上几个侍妾。鱼与熊掌都可兼得。”阿三振振有词道。
阿四道:“所言甚是,若是皇长孙出现在庆功宴上,说几句仰慕小前辈智勇双全,诚心求娶;再有人煽风点火;最后皇长孙再来个偶然得到小前辈的庚帖,大家伙都还以为是太子还在的时候,阁老、金将军留下的陈年旧账呢。说得清楚吗?”
果然是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只要叫太上皇等人以为金家在先太子还在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跟先太子定下的儿女亲事,等先太子垮台后,又翻脸不认帐。
事后,太上皇不管答不答应曾公子跟她的亲事,都必要怀疑金阁老早先意图勾结先太子……“看来,我二婶子、大嫂子叫人当枪使了。”越琢磨着,越觉得这事是皇帝、皇后在幕后煽风点火呢,毕竟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皇帝被太上皇压着,巴不得太上皇跟金家,跟其他老臣疏远呢。
“小前辈决心怎么办?”阿大睁大眼睛问。
金折桂握着拐杖砸了砸地,“……你们谁有空去截住曾公子、梁大叔,将这些说给他们听,再哄着曾公子明白厉害关系,叫他把庚帖、大嫂子给的银子都合盘跟太上皇托出。曾公子若不肯答应,就吓唬他,把他偷偷来中原还意图谋反的事说出来。”
“此举,是否有挑拨太上皇跟皇帝的嫌疑?”阿三一句话出口,赶紧捂住嘴,是皇后那边先算计过来的,如今不过是算计回去,不,是光明正大地将他们的心思揭穿。
“怕什么,太上皇一准只罚皇后,不罚皇帝。再说,皇帝心里有怨,也只能怨在皇长孙身上。”金折桂依着金老夫人对待金将晚、沈氏迥然不同的态度揣测道。
“我去。”阿大果断地站起来叫道。
“你不善言辞,还是我去。”
“你要留下陪着八少爷卖臭豆腐,还是我去吧。”阿四伸手拉住阿大、阿二,见阿三趁机向前逃去,赶紧也向前冲去。
玉老将军眼瞅自家的家将们争先恐后地跑了,眼角跳了跳,待要走近金折桂,却见金折桂转身径自进了金家院子,心里一急,带着人就要闯进去,可见两扇门砰地关上。
“金家丫头,说好的等会子跟玉祖父说话的呢?”玉老将军叫人拍门。
门内,金折桂听见玉老将军气急败坏地说话,扯着嗓子喊:“亏玉祖父还来要兵法,兵不厌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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