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战回头一看,一名刺客正举着一把刀抵在女人的脖子上,似乎是因为女人过分艳丽的容貌而生了恻隐之心,犹豫不决。
“别杀她!”臧战折身上前,几步到了马车旁,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一把将楚寻拽了下来。
楚寻尚处在“消化不#良”的状态,也跟萧烈一样,浑身上下使不出力。
原本神色冷硬的萧烈表情变了变,不过他只是眼角眯了下,并未表现出特别的在意。
臧战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无甚反应,登时兴趣缺缺,捏着她的下巴道:“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杀了可惜了,留着,献给太子殿下!”他说完了这句,丢开她就不管了。
在他看来,楚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而,事实上,此刻也确实是。
“萧烈,受死吧!”臧站面上显出狰狞之色,握紧了手中的剑。
背后忽然传来“嘻嘻”的笑声。
这一声笑很突兀,也很破坏气氛。
萧烈与臧战同时看向她。
楚寻:“继续,继续啊!嘻嘻。”
臧战莫名的生出头皮发麻的感觉,“你笑什么?”
“哦,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看吧,应验了吧?谁叫你恩将仇报,下药绑我?活该!”
萧烈反应了下才意识到她是在笑自己,见她神色雀跃,莫名的生出哭笑不得的情绪,“你以为我死了,你就有好去处了?”
“对的呀,他刚才已经说了,要将我献给太子殿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对吧?”她一脸神往的看向臧战。
萧烈无语道:“他只说了前半句,别自己脑补下半句。”
一直站在边上的刺客甲忽然说:“美人儿,太子殿下要是不要你了。我们这帮兄弟要你!只要你将我们伺候好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逍遥快活!”话一出口,跟他站在一起的蒙面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很淫#荡。
萧烈冷了神色。
楚寻转头看臧战,话锋一转,“你刚才说他中的是鬼手的毒,鬼手是谁?”
臧战没好气道:“当然是他的一条狗!”
楚寻理所当然道,“哦,那这意思是鬼手也背叛了他?哎!瞧瞧你,做人可真失败!”
臧战一怔,忽而好心情道:“是啊,他最忠心的一条狗也背叛了他,哈哈。”
萧烈:“呵!”
楚寻道:“你看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他不信。你快证明给他看,鬼手确实和你同流合污了。”
“怎么证明?咳,那个,不是同流合污,是弃暗投明!”
“拿解药给他看!我猜想那个叫鬼手的一定是个很精明的人,毒药和解药肯定不是放在一处,你要是只有毒药,就说明是你偷的。但要是毒、药和解药都有,就说明你俩一伙的。”
萧烈震惊了,因她狗屁不通的神逻辑!
这要是都有人信,他现场表演吃……咳,只见臧战从腰带内抠出一粒黑色药丸,捏在指间,“哈,这就是解药!萧烈,你……啊!你干什么!”
“啪!”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臧战刚将药拿出来,楚寻毫无预兆的往他身前一扑,一口咬住他的指头,臧战吃痛,松手,反手一耳光。
楚寻被重重打倒,整个身子往前一扑,就栽在了萧烈身上,他本就是强弩之末,承受不住,被压倒在地。不过二人很快就分开了,楚寻回过身,那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没一会,脸就肿了起来。
臧战将手指头拿到眼前看了看,脾气暴躁的想杀人,“你他#妈的有病吧!死女人!”
楚寻指着萧烈控诉,“他抓我来之前也给我下了毒,到现在我都浑身无力,你既然有解药就别藏着掖着呀!”
“妈的!你中的毒跟他中的毒又不一样!哪来的倒霉女人!”
“臧战,时候不早了,”边上围观的蒙面人大约觉得浪费了太长时间,都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娘的!催什么催!”臧战耐性耗尽,上前一步,一把将楚寻揪起来,重重推开。随即举剑朝萧烈胸口刺了下去。
楚寻闭了闭眼,默默念了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几乎就在电光火石间,臧战的剑就快刺上萧烈的心窝。
忽然,一道银光闪过,众人甚至都没看清萧烈是怎样出刀的,臧战陡然停住了动作,面上狰狞的表情都还停在脸上,下一刻,他缓缓向后倒去,“嘭”的一声,沉沉砸在地上,尸首一分为二,瞬间周边土地都被鲜血染红。
“啊!”四周惊叫出声,蒙面人一下子全乱套了,叫的叫,跑的跑。
萧烈扔出弯刀,狼牙飞旋,直将先前那个出言侮辱楚寻的人斩杀,其他的人也不知被吓住了还是怎的,纷纷软了腿,动不了了,萧烈眯眼,喝道:“滚!”这些人连滚带爬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萧烈不是弑杀之人,也没有非要赶尽杀绝的理由。大抵也是因为他太过强大,作为强者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或动动手指头,不费吹虎之力捏死如蝼蚁般轻贱的人命。或根本不屑弄死这些不足以当他敌人的喽啰,怕脏了他的刀。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萧烈抬眸看去,只见楚寻手执水袋正在洗脸。
她的肌肤白的像雪,而此刻却泛出淡淡的不正常的红晕。红唇被水珠滋润过,娇嫩的像花瓣。
萧烈一下子就被自己的想象惊到了。可是那短暂的柔#软触碰太过清晰,仿佛刻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心里不对劲,面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喂!你还要继续绑架我吗?”楚寻站在树荫下,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出声问道。
此处尸横遍野,渐渐的弥漫出一股血腥味,实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
“你不怕?”萧烈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