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她本也没打算回去,既然知道自己是谁了,在哪儿不是过日子。
萧烈不料她答应的这么干脆,愣了下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憋了半天道:“那一言为定。”
“嗯,”楚寻答应过后,又觉不对,“这种事我干嘛要跟你一言为定啊?”
萧烈不答。
安静了会,萧烈道:“很吓人吧?”
“什么?”
“在棺材里头。”
“还好,”楚寻无甚情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萧烈心内不由自主的升起愧疚之情,勾住她双#腿的胳膊也情不自禁的用力收紧。
楚寻痛呼一声,蹬着两条腿,直起身子拍了他一下,“你干嘛?”
萧烈回神,连声道歉。
楚寻揉了下被他勒疼得大#腿,抱怨道:“想来你府里的姬妾也是倒霉,碰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一个小指头过去,还不将人给摁死!”
萧烈:“我……”我没姬妾!
楚寻心中有事,打断他道:“萧烈,我心情不好。”
“唔,怎么了?”
楚寻:“那些女人,就是薛春的那些姬妾,她们都还在棺材里头,她们跟我一样,是被捆住手脚堵住了嘴,但她们都还是活的,被生祭了。我没有想起来救他们,直到陵墓塌了,我才想起来,我们或许可以救她们的……”
“那些人早就死了,”萧烈回转头看她,“别惊讶,你们已经被抬进陵墓一天一#夜了,若是棺木被钉死的话,密不通风,那些人是活不过几个时辰的,而你之所以活着,我想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叫赵蒯的将军吧。他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暗中动了手脚。”
楚寻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一笑,心情好了起来。
萧烈不解,“你笑什么?”
“没什么,快走!快走!”她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虽然她很多事都已经忘了,但自从被关进棺材后,一些奇怪的情绪莫名就将她淹没了,那样的绝望,在黑暗的恐惧中苦苦挣扎,身在魔域,心在无间,她才会感同身受的暗恼自己没有救下她们。因为她也曾期盼过,苦苦的期盼,绝望的期盼。但如今,知道她们在她醒过来之前早就死了,心里反而释然了。
萧烈:“别再打我头了!”
走不多时,接应得护卫跳了出来。
护卫抱拳正要行礼,却在看到萧烈背在身上的人时愣住了。
萧烈匆匆交代了情况,道:“如今薛玉杰已死,安城必将人心大乱,趁此机会,开了东大门,接应柏老将军,切记速战速决!”
“殿,殿下您呢?”护卫回神。
“没瞧见我身负重伤吗?”萧烈没好气道。
楚寻趴在他背上问,“你不是说你很强么?”
“……等等,”萧烈叫住转身待走的护卫,沉吟片刻,面容严肃道:“交给你们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算了,还是我亲自带人过去吧。”
“殿下,您的伤……”
“不碍事。”
楚寻被萧烈安置在东城门外驻扎的萧军大营内,又命亲信妥帖照顾,便亲自率领大军所向披靡的攻破了安城。
彼时靳燕霆紧赶慢赶终于在晨光熹微时赶到安城,哪料城内已大乱,抓了散乱的百姓一问,原是薛玉杰突然暴毙,萧国大军趁乱攻了进来。
靳燕霆心内骇然,脑子一空,原本满心的儿女私情荡然无存,一边调派人去周边郡县调兵遣将,一边又差人去北地辅亲王那报信。自己则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打精神,悄悄联系城中被困将领,做应对之策。
傍晚时分,原以为的攻城掠地没有发生。
萧国的大军原路返回。
靳燕霆在赤霞道率领一支勉强凑齐的军队堵住萧国大军前行的路。
萧烈累得不行,只勉强撑着,坐在马上打盹。听到柏忠说晋王来了,精神一震,整个人都神气活现了。
柏老将军正要去交涉,被萧烈拦住。
萧烈挺了脊背打马上前,到了近前,抬着下巴,睨他一眼。
靳燕霆沉着脸,道:“二殿下,敢问萧国此举是想和我大晋开战吗?”
“若是晋王现在死在我刀下,那才是要开战的意思。”
靳燕霆:“那你攻入我晋国境内又是何意?”
萧烈大笑了起来,“薛玉杰这么些年来,自封城主,与你们晋国皇族平起平坐,就差一个自立为王了。靳燕霆,你该谢我,谢我给你们晋国除了这么个祸害!”
“薛玉杰是你杀的?”
萧烈:“你道他的天生神力哪来的?不过是用大量的青壮年男子精血炼制血药。所谓的虎狼军也是被他喂食了血药,炼成了活死人,没有意识,不畏生死,不知伤痛。”
靳燕霆怔愣当场。
“萧某言尽于此,本来我萧国也没有和晋国开战的意思,只是赵国欺人太甚,我这不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才借了你们的道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雪前耻而已。如今目的达成,我们也该回去了,还请晋王行个方便。”
靳燕霆道:“既是如此,当初何不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