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暂时我还不能走。”
“为何不能?”
“自然是有事要办。”
“何事?”
“秘密。”
王妃脸色不大好。
太后冷笑一声,“你的有事要办, 不会就是勾#引晋王吧!”
楚寻认真道:“肯定不是。”
太后说:“好!为表诚意,你削发为尼!阿弥陀佛,佛祖感念你的诚意,一定会饶恕你一身罪孽的。”
王妃震惊的看向太后。
楚寻面露难色,“太后,您这就强人所难了。”
太后面上一寒,“像你这样的女人哀家见的多了,左不过一个口是心非,狐媚胚子!”
楚寻叹一口气,“您给的两项选择都叫我为难,真不是我不想配合您。还有一点,现在并不是我缠着晋王不放,而是他缠着我。你们都派人跟踪我们了,难道还看不出?”
太后面上发紫,“我们什么时候派人跟踪你们了!”刚出城门就跟丢了,谁跟得上啊,后来就干脆守株待兔了。
楚寻“哦”了声,不再说话。
王妃因为楚寻那句“晋王缠着我”,面上风云变化,情绪复杂。
自从靳燕霆因为楚寻的事亲自去了趟北地,辅亲王得知其中缘故,后知后觉的跟王妃解释清楚后,夫妻二人这么多年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
王爷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敢作敢当,不会撒谎。
王妃虽痛悔这么多年,自己白折腾自己,愧对丈夫。却并未完全释然。
没有人知道,云绯死的那天,王妃是见过她一面的,那时,云绯已气若游丝,但她仍清晰无比的反复重复,“我定会卷土重来,屠尽靳家满门。”
那时她因为生产,满身是血,眸子通红,形容恐怖似鬼。大抵印象太过深刻,一直刻在她的脑海里,多年来挥之不去。
因而,每回她看到楚寻,除了因为她绝美的容貌联想到丈夫和她母亲不明不白的关系,膈应着她。又因楚寻总会让她不经意的回想起那个她一直想遗忘却至今都会出现在她梦里的恐怖画面。
所有人都说云绯是因为思念亡夫,自杀身亡的,但王妃却知道,云绯是难产而死的。
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宫里要掩盖真相,她是因为生楚寻大出血,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她以前绝少会在这事上思量,因为每回想到,都会被那个瘆人的画面惊到,于是刻意遗忘。这次陡然想起,恍惚中,似乎抓到了某个重点。
太后陡然怒斥,“青莲,给我带下去!严加看管,教教规矩!”
王妃思路被打乱,茫然四顾。
青莲得令,已然走到了楚寻跟前,“请吧,细君。”
楚寻也不抗拒,勾了勾嘴角。
王妃回神,忙说:“母后,使不得。”
“你别求情,又不是要她的命,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显然的,王妃走神的功夫,楚寻又不知说了什么,把太后气得不轻。
*
“青莲,你本名叫涟漪吧。”
青莲脚步一顿,旋即又恢复正常,只是先前淡定自若的神色已变,“你想起来了?”
“嗯。”不过是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名字,很突兀的。
青莲看她一眼,暗暗防备,说:“你真是云绯转生?”
楚寻眨眨眼,“你猜。”
青莲喝退了下人们,七拐八拐,将楚寻带到一处鬼气森森仿若是冷宫的地方。
楚寻莫名有种熟悉感,耳边似有哭声,不由自主站住了步子。
“怎么?不敢了?”
“的确是怕你害我!”
“呵,”青莲似鬼魅般的轻笑一声,抬手将边上的岩石一拍。
楚寻只觉得脚底一空,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底下很可怕,非常非常可怕!
等她落在地面上,没有像小时候那般摔的七晕八素,四面环视一遍,莫名而来的眩晕感让她极不舒服的轻哼出声。
头顶的一点月光消失。
“云绯,故地重游的滋味如何?”青莲的声音自岩壁的另一边传来。
那里有一快脸盘大笑的洞,露出了她刻毒的眉眼,削尖的下巴。
楚寻终于确定,自己小时候确实被困在这里过,原来记忆深处的房子,是记忆出现了错乱。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房子,是地窖!她一直被困在地窖里待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