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苏秋菊比苏禾大不了几岁,只不过同姓不同命,苏秋菊上面有三个哥哥,属于苏老太晚来得女,打小就受宠,比苏秋菊小几岁的苏禾都得伺候她,打个洗脸水倒个洗脚水是常事。

苏禾她爸苏建国是苏家长子,娶了苏禾她妈李淑芬后,育有独女,也就是苏禾,在苏禾后面倒是又有过几个孩子,只是一直都怀不稳,往往没到月份就没了,前些年好不容易保下一个男娃来,结果落地后没半年,那小娃娃就早夭了。

苏禾也因此被视作命硬克人的扫把星,就算她读书厉害,那也不受家里人的待见,除了她亲爸亲妈之外,几乎所有人见了她都是绕道走。

苏禾争气,在高考刚恢复后就飞出了大石村那个山旮旯,成为了外人眼中前途无量的大学生,可个中辛苦旁人哪能看得到?

就拿钱说事,苏禾上大学时一共带了五块钱,这还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争取来的,她妈拗不过她,偷偷塞给了她五块钱,没等天光大亮就把她送出了村子……后来还未等她来得及回家就被拐卖了,她被卖到了大洋彼岸,成为大肚子白皮猪的消遣,若非大肚子白皮猪向她卖弄这枚从某处文明遗迹中盗得的钥匙,她也不会成功脱身。

苏禾还记得从大肚子白皮猪手中接过那枚钥匙时,钥匙突然华光大放的场景,还有那大肚子白皮猪满脸的震惊与那颤着嗓子的一声‘哦买噶’。

……

苏禾将暖水瓶放在一边,蹲下身捧起一捧雪来,将钥匙放在雪中蹭了蹭,发现钥匙没有任何反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缩着脖子往茶炉房走去。

那枚钥匙中暗藏玄机,会将她的灵魂随机注入到不同世界的不同人体内,恍若是在做梦一样,不过是打一个盹的功夫,她就能过完一个人的一生,她已经数不清究竟经历了多少次截然不同的人生,忘记经历了多少次悲欢离合……

苏禾只记得上一次,她魂穿在了一个名叫药王山的地方,那里的人都会飞,种植的药草时间长了之后还会修成精怪,口吐人言,她从药王山杂役做起,一步步苦熬,步步高升,最终成就一代药皇,却死在了天雷之下。

想起那漫天遍布的电蛇,苏禾就心有余悸,就连她那一世的师父都说雷劫有些恐怖,想来是老天爷看不惯她这个异世来的魂魄顺风顺水,决定给她一个天道毁灭。

……

四下无人的雪地里,苏禾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龙城医科大学内的一草一木,待她确定在药王山学到的本事仍在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有本事傍身,她这一世定然不会受任何人的欺辱,更不会让悲剧重演。

“喂,同学,你到底要不要打水?如果你不打水我就把茶炉房上锁了!”

一道白惨惨的手电筒灯光打在她脸上,苏禾连忙快走了几步,同负责管理茶炉房的老大爷道过歉后,赶紧打水。

茶炉房的老大爷见苏禾顶着两只肿成核桃的兔子眼,也没多责备,只是叮嘱苏禾下次打水的时候来早一点,剩下的水虽然是烧开的,却已经不再滚烫了。

苏禾回到宿舍楼时,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她舍友的编排。

张春花阴阳怪气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她那穷酸样还整天骄傲的像只野山鸡。周庆华是什么样的人?人家爸妈当年可是大教授,是她苏禾能够高攀上的?一个从山旮旯里出来的土包子,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牛气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大学生去小诊所打工的,她家究竟穷成什么样了?”

宿舍里附和张春花的没有几个,毕竟张春花一句‘土包子’就把宿舍里的其他七个人全都骂了进去。

张春花见没人搭理她,心中越发不高兴,捧起搪瓷缸子来喝了一口水,发现是凉的,整个人就炸了,仿佛全世界都在同她作对。

“哗……”

一茶缸凉水泼在了苏禾的床铺上,吓得正坐在苏禾床铺上复习的秦苗满脸惊悚地跳了起来,“张春花你疯了,你拿凉水泼我干什么?”

张春花不以为意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如果坐到自己床上看书,我能泼到你?”言外之意,她就是故意往苏禾的被褥上泼水。

门外的苏禾一脸冷笑,掂了掂手中的暖水瓶,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