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儿,你说的这话,大概是我在乙未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需要借着你们家长平的嘴招学生?你也不看看你儿子究竟有几斤几两,如果不是我苏禾成绩考的够硬,凭你家长平那张嘴能够招来学生?若是你家长平真有这个本事,那你不如自己开补习班得了,我倒想看看究竟有几个人会来补课!”
苏禾耸了耸肩,不着痕迹地将菜刀从李淑芬手中接过来,给李娇娇使了一个眼色,让李娇娇把菜刀拿到灶间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疾不徐道:“你想去村里说道什么?说道我过河拆桥?搞笑,我过河什么时候需要借你们家的桥了?”
“我不过是让林长平顺路帮我传了个消息,不仅让林长平一分钱不掏就在补习班补了半个月的课,你们家在背后坏我名声在前,我还捏着鼻子给林长平十五块作为补偿。你觉得村里人会向着谁?”
“究竟是我心肝儿黑过河拆桥,还是你们家贪心不足不识好歹!”
……
林长平压根不知道,他亲妈不过是帮他去问个饼该如何烧的问题,结果就与苏禾一家人杠上,不仅成功搞砸了他的补习大事,还差点被李淑芬用菜刀生劈了。
不一会儿,叶桂枝就骂骂咧咧地回来了,一把将十五块塞给林长平,咬牙切齿道:“长平,这钱你收着,过了年后咱就不要去苏禾开的那个破烂补习班补习了,你拿着钱去找你们学校的老师补习,就找当初给苏禾带过课的那些老师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那些老师能够教出一个大学生来,肯定就能教出第二个,第三个!只要你认真学,用心学,没道理比她苏禾差!”
林长平一脸懵逼地捏着钱,眯瞪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妈,我在苏禾那里补课补得好好的,你说什么胡话呢!现在考大学看得不是老师的本事,而是学生的本事。”
“老师顶多是将一些基础知识讲明白,至于如何解题,如何参加考试,这些问题老师们自己都没有琢磨明白,都得学生自己琢磨,苏禾能够琢磨清楚并且总结出来,这是她的本事,就算当初教她上课的那些老师都没有这个本事,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我肯定得去找苏禾补习,这事儿没别的商量。”
叶桂枝被气得心口疼,一巴掌拍在林长平学习的书桌上,发出‘嘭’地一声。
“人家说了,就因为你妈我在村里说了几句她能挣钱的事情,人家就说不让你去参加补习了,听明白了没?不是你妈我不让你去,而是人家不让你去了,人家还说你要是不怕丢脸就去,她定会当着补习班所有人的面把你撵出来。这十五块也是苏禾给的,人家让咱拿着这些钱去找一个心不黑的老师补习,你让你妈我怎么办?”
说完之后,叶桂枝自觉理亏,捧着脸呜呜地嚎了起来。
林长平被叶桂枝嚎的心烦,同时也有些恼怒苏禾做事太绝,两家人屋前屋后住着,至于闹得这样撕破脸皮吗?
“妈,你放心吧,不去就不去,反正第一轮复习我已经学过了,剩下的复习我自己来,就不信没有她苏禾的补习,我凭自己的努力就考不上大学!”
叶桂枝恍恍惚惚地抬起头,“行,妈听你的,长平你一定要给妈争气长脸,不然咱们老林家就真要被那苏绝户看扁了啊……”
……
老林家鸡飞狗跳,苏家却是和乐融融。
李淑芬与苏禾做了整整一桌子菜,全都搬到了苏建国那屋的炕桌上,李娇娇直呼好吃。
就在这时,李卫军和李建设父子俩顶着一头雪花进来了,李卫军一进门就说,“妹子,你家啥时候换新屋子了?我刚刚和建设寻到了你家老院子,建国他妈……哎,不提了不提了。”
苏建国知道他妈苏老太定然是当着他大舅哥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见李卫军主动不提,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同李淑芬道:“淑芬,你去把咱家攒的酒拿出来,给大舅哥和建设倒上,今晚我和他们父子俩喝上点儿。”
李淑芬嗔道:“喝什么喝?没看到我哥和建设是顶着一头雪花来的吗?外面肯定又下雪了,喝醉了不好回家,等下次让我哥和建设早点儿来,你们想怎么喝我都不拦着。”
苏禾凝眸顶着李卫军和李建设看了好几眼,突然道:“妈,让我舅和我建设哥都喝点儿吧,天寒地冻的,喝点酒暖暖身子,祛祛身上的寒气。舅,你们来的时候是不是遇上什么丧事了?”
李卫军震惊地瞪大眼睛,“禾丫头,你咋知道的?”
“还真有丧事?”
李淑芬把酒取出来,放到热水里烫了烫,又拿出三个干净的小酒盅洗好,给苏建国和李卫军、李建设各倒了一杯,将她的位置让给李卫军坐,她同苏禾挤在一块儿,又出声招呼李建设去和李娇娇挤着坐下。
李卫军叹了一口气,道:“听说是龙城这段时间打的严,那些祸害分子全都跑到下面来了,咱济源县就来了不止一伙人。同咱家院子隔了三间院子的老牛家孙女,就是比禾丫头还要大几个月的牛艳艳,前几天晚上出来上茅厕,结果就没再回去。牛家人帮着找了四五天都没有找到,刚刚找到了,在咱们村口那荒桥洞里,好好一个模样端正的姑娘就被那些畜生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