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好笑地看了新系主任一眼,将手中的茶杯搁下,直接起身,干脆利落地回答,“不能。”
张庆民听到苏禾的回答,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
新系主任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苏禾满目嘲讽地看着新系主任,笑了笑,道:“系主任今天似乎有些没有睡醒。我去京城大学,靠的并不是我被龙城大学开除,而是靠我的本事,靠我手里的杏林国手证,与龙城大学开除我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医学系当初不问任何缘由就做出开除我的决定,我是受害者,就算现在的我并没有因为龙城大学对我做出的开除决定而受到影响,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乎。”
“亡羊补牢的决定不过事后诸葛亮而已,对于那些没有受到伤害的羊来说,或许是幸事一件,但是对于那只已经被狼叼走的羊……何其无辜的它已经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
苏禾站在地上,腰板笔直,如同一把立在地上的长剑,声音铮铮。
“在我被龙城大学开除后,我自己从未做过、也从未授意别人做过报复龙城大学的事情,所以龙城大学医学系目前的困境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仁慈到与曾经对我拔刀相向的人握手言欢,重修旧好。医学系会怎样摆脱困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出手,因为不值得。”
“也可以换个说法,在我眼中,就算龙城大学医学系已经有了开办这个专业的资格,但是既然它无法保证公允,那就不具有招生资格,我不希望会有其他人走上我的老路,成为三千块钱打点下的牺牲品。”
“系主任,张教授,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就不再叨扰了。”
苏禾转身拉门离开,吓得那些趴在主任办公室门上偷听的人连连后退。
苏禾目光淡然地扫过所有人,冲曾经给她上过课的一位老师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办公室内,张庆民呆呆地看着苏禾离去的背影,良久之后,他蓦地叹了一口气,“哎,操之过急,尤有不及啊……”
系主任自然能听明白张庆民话里的意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
不知是谁透露出去的消息,苏禾回到龙城大学这件事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校园,不少人都聚在了医学系的楼下,想要一睹这位大学一年级就提前毕业,被京城大学聘去当教授的‘杏林国手’究竟是何等风采。
然后……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杀气腾腾的苏禾就踩着两米八的气场走了出来,‘高贵冷艳’的气质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这是一个男学生看了会沉默,女学生看了会流泪的场面。
苏禾看了一眼围在楼门口的学生,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让一让。”
那些学生中,有的人是被苏禾的气场镇住了,有人是被苏禾之前的凶悍传闻吓到了,还有人是被苏禾这一重‘京城大学教授’的身份惊住了……总之,苏禾此言一出,人群立马散成两半,为苏禾留出一条路来。
仅剩下两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中央,与苏禾对视。
杜娟和秦苗。
在苏禾心里,她原本是对杜娟和秦苗有同寝好感的,可这些好感都在得知秦苗与杜娟为了十块钱就陷害她、替张春花作伪证的那一天结束了。
张庆民老大夫同她说过系里关于杜娟和秦苗以及另外两位同学的处分,全都是档案记大过,留校查看处分,就算她们最后能够顺利毕业,拿到毕业证,那也注定与学位证无缘,档案里的那笔黑历史也注定伴随她们的一生。
做了错事,种下恶因,自然应当承受恶果,这是天地间再正常不过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