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叶子干枯,枝干较细,上面缀着两朵干花与几颗红豆大小的小果子的药草,除了那小果子呈暗红色之外,其余部分全都是枯黄色,并无特别明显的异样。
卫木良从苏禾手里接过那株灵植药草,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许久,突然蓦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地感慨,“我从小遍读医书,本以为将天底下的药材差不多认全乎了,没想到对于疫症如此重要的药引之物,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大自然果真奇特,鬼斧神工,钟灵毓秀,我已至花甲之年,却仅仅窥得天地万物中的一二,居然还沾沾自喜了许多年,真是丢脸。”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些药材也只是我早些年在西山省野山坡上意外发现的,不过存余不多,后来再去那野山坡上寻找,却也只是寻到了零零星星几株,怕是已经绝迹。本以为它不会派上用场,没想到却爆发了帕歇尔疫情,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
苏禾笑着强调了‘存余不多,已经绝迹’这两个重点,然后便亲自随护士去制药的房间配制‘百疫消’去了。
卫木良口中喃喃念了几次‘西山省野山坡’,眼神渐渐坚定下来,等从青州港回到京城之后,他也要去西山省走走,看看那黄土高原上究竟孕育出多少天地精华来!
第234章‘百疫消’的定价
想要量产‘百疫消’,需要做的工作并不仅仅是将药的配方拿出来,还需要苏禾去盯着包装的设计,仔细紧跟药丸生产的每一个步骤,直到药丸生产出来,经过药性检测之后,再分装进入包装瓶中,一个完整的制药流程才算完。
而苏禾在制造‘百疫消’的时候,又往里面加入了少量的灵植药草作为药引,为了防止药效的逸散,在包装设计上便多了许多复杂的要求。
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苏禾最终选择了腊封与塑料球壳相结合的方式,将生产出来的药丸直接装入塑料球壳之中,再利用腊封的方式将塑料球壳的缝隙密封严实,最后将药丸装入纸质包装盒内,每盒十粒。
苏禾叮嘱生产纸质包装盒的厂家将药丸的服用事项以及保存事项全都印在纸质包装盒的背面,正面印上了具有浓郁中国气息的‘花被单’图案,中间用云纹勾勒出一个空白的方框来,里面写上草书体的‘百疫消’三个字,最下面再写上‘百疫消’的英文名字——“enemyofthepgue”,意思为‘瘟疫的克星’。
虽然生产出来的包装盒有些辣眼睛,但是苏禾却觉得挺满意,只要能让别人一眼认出这种药来,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一盒盒合格的药丸被批量生产出来,储存进了库房里,博仁医院的中医科一共准备了一百份药材,而每一份药材生产出来的药丸只不过七粒,那生产药丸的机器轰隆隆响了一会儿便停了,七十盒包装完好的‘百疫消’生产完毕。
为了从苏禾手中买下这七十盒药丸,博仁医院的院长特意来找苏禾询问价格。
苏禾深呼一口气,没同博仁医院的院长卖关子。她伸出手指,先比了一个一,然后又比了一个三,看得博仁医院的院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赞叹,“一盒药只要三块钱,这价格真是亲民,苏国手果然仁义大爱!”
各种夸奖的词仿佛不要钱一样疯狂地往苏禾身上砸,苏禾却笑着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一盒三元,而是一粒三百,一盒十粒药丸,合计三千。”
夸奖的话戛然而止,博仁医院院长手里的进口玻璃杯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滚了三圈,虽然热水洒了一地,但是那玻璃杯却完好无损,他用右手按着胸腔问苏禾,“苏国手,你这是说真的?那一盒药就收三千元!”
这哪是什么仁义大爱,价格亲民啊,这分明就是黑心肝的,而且那心肝还是从内到外全都黑透了!
苏禾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院长,难道你觉得我这定价贵吗?虽说确实有点贵,但是古人有句话说的好,物以稀为贵!我这药丸里用到的可不仅仅是寻常药材,而且我手中一共也没多少存货的稀少药材,那些药材用一株便会少一株,可以说是有价无市!而这配制出来的‘百疫消’最关键的是可以救人命,人命和药比起来,我这定价还贵吗?”
虽然博仁医院的院长觉得苏禾说的有道理,可是他还是咬着牙说出一句‘贵’来。
且不说内地的民众生活水平有没有达到能舍得用三千块买一盒药,反正据他所知,就算在繁华的青州港,除了那些少数几位富豪之外,一般家境殷实的人家都买不起,总不能为了治一个人的病而拉全家下水,饿死一家人吧!
“苏国手,你这定价确实太贵了,你想想内地的情况,若是内地也出现了帕歇尔疫情,有几人能够买得起你这‘百疫消’?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内地没人能买得起,国外也没人能买得起啊!”博仁医院的院长忧心忡忡地说。
苏禾笑了笑,“我这定价只是针对不具有华夏国籍的人,对于具有华夏国籍的公民来说,我会单独设置一个帕歇尔疫情专用医保,可以在某个医院治病,医保报销制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也就是说,对于华夏国籍的公民来说,想要治愈帕歇尔疫情,买一盒药只需要花费三元,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七元由医保直接报销。当然,为了防止有人铤而走险,从中做二道贩子牟利,这药丸只会由医院的医生结合病人的化验情况进行统一配发,病人绝对不能将药丸带离医院,不然在这么高的差价面前,难免会出现很多投机分子。”
“哎,苏国手你这做法真是……”博仁医院的院长叹气,绞尽脑汁都没想到一个可以用来描述苏禾的词。
苏禾笑着问,“真是什么?”
医院院长噎了一下,生生憋出一个‘爱国’来。
苏禾被逗笑,“那是自然,身为华夏人,怎能不爱自己的国家,不爱自己的同胞?再说了,这些都是后话。我心中已经有了预防帕歇尔疫情的办法,等回到京城之后就会尝试着配制那种避瘟的香囊,到时候帕歇尔疫情连华夏的国门都进不来,我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