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还没等他们夫妻俩找到问这个问题的时机,李老太太就同那一整个胡同的老姐妹组成了秧歌队,老太太们均摊着掏钱买了一个声音特别大的收音机,每到夕阳西下、皎月初升的时候,这些在家闲着没事干的老太太们就会走到胡同里,把收音机打开,随着外放的那震耳欲聋的音乐,老太太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李老太太所在的那个秧歌队里有从学校里退休下来的老师,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她们给秧歌队取了一个特别应景的名字,叫‘夕阳红老姐妹秧歌队’。
有一就有二,在‘夕阳红老姐妹秧歌队’成立后不久,隔壁胡同里的老太太们就不甘落后地成立了‘红红火火情歌队’,同样是跳舞,但情歌队跳的偏向于从青州港那边传过来的情歌,而秧歌队跳的则是华夏的民歌与红歌,两队实力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眼看着家里的老太婆个个都变得不着调了,那些退休闲下来的老头子们也不甘寂寞地成立了太极队,整天拉一堆人去公园里打太极。
这种老年人文化比帕歇尔疫情还要来势汹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风靡了整个京城,并且以一种十分可怕的速度向其它地方迅速扩散而去。
刚开始的时候,李淑芬还因为李老太太的搞事能力而惊讶不已,后来她就慢慢习惯了。
每天叮嘱苏禾把饭吃完之后,李淑芬就会将洗碗的工作丢给苏建国,她自己换上鲜亮的衣服去支援李老太太所在的‘夕阳红老姐妹秧歌队’与‘红红火火情歌队’斗舞。
李淑芬一连去了小半个月,每天都是开开心心地出门,乐乐呵呵地回家,大概是经常笑的缘故,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看着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李淑芬自己开心了,但整天承包洗碗做饭的苏建国心里就不痛快了,他不敢同李淑芬直接说,只能等李淑芬出去跳舞后,悄悄摸摸地同苏禾抱怨。
“闺女,你说你妈,年纪都一大把了,整天还出去跳舞……一把老骨头能蹦跶起来吗?”
苏建国稍微脑补了一下一群老太太扭秧歌的画面,莫名觉得有点喜庆,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就算能蹦跶起来,那也肯定不好看!”
说完之后,苏建国还等着苏禾回复呢,结果就看到苏禾满头大汗地坐在沙发上,两只手都扶着肚子。
“闺女,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要生了?”苏建国被苏禾的这情况急出一脑门汗来。
确实是要生了,但是苏禾没同苏建国说实话,她说,“距离预产期还有好几天呢,应该不是。是刚刚你说笑话的时候我乐得动作大了点,这三个孩子都在翻身子。爸,你扶我一把,我回屋去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苏建国:“……”你真的乐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只不过苏禾自己就是医生,苏建国不信苏禾还能信谁?
他把苏禾扶到卧室里躺下,见苏禾的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心中绷着的那根弦这才稍微松了松,但他依旧有些不放心,给苏禾倒了一杯热水之后,见苏禾不像是要生产分娩的样子,赶紧跑出清大教职工公寓去找李淑芬。
……
在生孩子前,女人的肚子是会沉一沉的,就如同瓜熟蒂落一样,当孩子的月份足了,到了入世的年龄,感觉敏锐一点的女人是能感受到的,只不过一般人都疏于这方面的观察而已。
苏禾的感官多敏锐啊,孩子的月份一足,她立马就察觉到了,而且与寻常人生孩子不一样,一般人生孩子等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苏禾生孩子,她用的是修仙界女修士们惯用的那种方法——用体内的修为在肚皮上画一个‘脱胎阵’与‘赋灵阵’,当那两重阵法运转起来时,腹中的孩子就仿佛是坐上了传送阵一样,直接从肚皮内传送到肚皮外。
在这个过程中,‘赋灵阵’还会大幅度的提升孩子的根骨、悟性、容貌、天资等,这也就是为什么修士们生出来的孩子都那么漂亮,根骨血脉越来越好的原因。
苏禾咬牙用药灵在肚皮上画了一个大号的‘脱胎阵’与‘赋灵阵’,将提前准备好的小被褥拿了出来,一指点在肚皮上,从指间溢出的药灵就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阵法激活了。
腹中传来了轻微的痛意,就如同是指间被针扎破一般,并不算太剧烈,苏禾抿了抿唇,站在床边等着小生命的到来。
第一个出来的是儿子。